许琼简在二阶之时,竟发现自家家主不过练气十阶尔,这无疑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于是他加倍努力。
练气三阶之时,原本练气十阶的家主,早已达到十一阶。
呵呵,吃了一通狗屎运罢,自己很快就能追上去的。
许琼简并未气馁,反而加倍努力。
转眼间,许琼简早已艰苦奋斗至练气四阶,可他看着筑基期的家主已然绝望。
这不仅仅是道行越高越难长进的前提。
与此同时,还伴有修行资源的差异,且如同家主一般,一天十八个小时的修行时间,对于许琼简而言也是触不可及的,他还要打杂呢。
许琼简不仅肉体上疼痛,内里也心灰意冷,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外出寻找机缘。
可是在这个娱乐渠道寥寥无几的世界,欺负人好像是很好玩的事情。
因此也导致许琼简越来越困扰。
功夫不负有心人。
事情的转机总是悄然而至,打趁着五年前的大朝会。
趁着实力强的家伙,皆前去京城面见,剩下的那些臭鱼烂虾又怎能拦得住许琼简。
所以许琼简把握时机,继而逃之夭夭。
虽说许琼简不知道这所谓大朝会是去干嘛。
不过在许琼简想来。
如果自己也有资格去参加所谓大朝会,那必然会找机会来个欧帝三拳,继而质问帝“陛下何故反邪”,再而奋衣而出(逝)。
且说,五年转瞬即逝。
许琼简到底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故而许琼简不说修为有无长进,就连饭都吃不饱,以前过的日子还能每天饱一顿,如今倒是没那么严重,不过,过的还是饿一顿饱一顿的艰苦生活。
他不仅要兼顾修行,还要外出打工吃饭,并且还只能打黑工的,因为许琼简被通缉了,虽然罪名不是穷凶恶极的就是了。
其实他也有类似打工使用仙术的例子。
这也导致了他,一连被抓了好几次,每每险之又险。
因为在这座城里,使用强力些的仙术,自然会被感应到灵气波动,这也导致他离不开这座城,只能轻微使用仙术避人耳目。
好消息是,相对于林家的日子而言,修行的时间却是增加不少。
但说这五年间,机缘不是说没有,类似某本书籍,可许琼简将仙人传承的意识,嵌入脑海后,并未学习,仅看了一眼书名《制符要术》,下一秒便发现屁用没有,这根本改变不了现状。
他连吃食都成问题,哪来的原材料?哪来的钱财购买这种灵符,朱丹、灵石…林林总总的,看着就烦。
所以许琼简迟迟没有参悟。
言归正传,如今饱一顿饿一顿的许琼简,终于终于是突破至练气五阶了。
现如今想要打败筑基的家主,那完全是以卵击石,拿头打,所以唯有另寻僻径。
…
…
回到眼前,许琼简枯坐良久。
且随欢呼的声响愈发清晰。
只瞬息,许琼简便明白缘故。
只有一种可能,她终于来了。
在护卫的整齐步伐下,长街被他们逐渐开道。
虽说护卫的组织度如此,可民众的组织度却可以说,参差不齐,甚至你还能逐个逐个进行划分。
叩万岁的、大呼洪福齐天的算作一类。
被士绅们一个一个组织后,玩起箪食壶浆的,也算做一类。
还有一种就是看热闹的,说不定周围的人若是一跪,他们也要跟着跪下那种。
片刻后,许琼简便不再多看了,迅速起身,并作出反应。
他率先将自己的物件,通通整理好,但那些黄的白的,地府通宝什么的,先不着急拿出来。
因为在这普天欢庆的日子里,搞这种实在太过显眼,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随后他将《奠妖后文》和《剿妖后檄》各自迅速的分发了一部分。
人群的各个阶.级自然不同,许琼简也压根不知道这个地方的识字率几何。
但许琼简显然没犯一些低级错误,按儒家来说就是:他分发时,尽量分发给那些有浩然之气的人士。
也就是“吾善养吾浩然之气”里的浩然之气了。
但那是高情商的说法。
其实,许琼简单纯就是发给那些穿着体面的人士。
分发时,他不待人们多问,便即刻逃之夭夭,等到人们意识到这是何等物件之时,却早已不见递檄人。
不久后,他就将两种文章各自的一小部分,分发完毕。
虽说表面上,没多久他就轻松的分发完毕了。
实际上,除了他之外,没人理解他扛下的压力是重是轻,也没人知道他身后的冷汗却早已凸现。
说到底,视死如归的意念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距离死亡越近,许琼简就莫名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可事到如今,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境况了。
倘若不是马上被斩,那就是我赢。
这是此刻他心中的想法。
转瞬间,他便带起角落的祭祀之物,以及某些白布。
为了再遮掩一会,他将几张文章也盖在,黄纸上。
望着愈来愈近的龙辇,许琼简不再犹豫,当即凝神聚气。
一个眨眼的功夫。
他的周身好像转变了气场,许琼简周身之人无不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
它似凄厉的剑霜,激得众人刺骨发凉。
虽说人们齐皆不明所以。
可感受到这般令人痛苦的气场,到底知晓其中利害,都本能的往旁边挤了挤,妄图逃离得远些。
基于此,许琼简所行之道,皆无人敢阻,他右手重持剑柄,步伐迅速跨向街道。
兀自于人群之中脱引而出,颇有强者所具备的傲气。
察觉到这样的异常,望过来的人们无不不明觉厉。
当然也少不了某些好事者,刚欲提醒叮咛许琼简,下一刻却被许琼简随意的一个凝神给失了智。
也有想护驾获功的,待到他们靠近,居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因此无功而返。
许琼简一路走过,自然不会鲁莽的像个傻子。
他选择在圣驾前方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如果离护卫太近实在是容易被一击毙命。
且说,朝廷都已经掌控着大部分修行资源了,可想而知,那些强者对于这个大载体而言,可谓是九牛一毛不为过。
如此定性,许琼简简直就是送死的。
虽然他本来就是来找死的。
因许琼简所导致的动静不停扩大。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皆不禁噤声向那惹人注目的男子投向好奇的目光。
在众人看来,许琼简纯粹是“司马昭再世”,欲行何事,人人皆知。
几乎每个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捏了一把汗。
两方相视。
场面异常焦灼。
而令人们禁不住侧目的是。
圣架的护卫们,不仅没有因许琼简的出现而导致慌乱,甚至有些人还连带戏谑的轻笑,面对着那孤高的身影。
许琼简自然也注意到他们的“轻视”,不由得平添了几分心悸。
他轻轻的喘出粗气,无处安放的手也顺便着擦去额头间的冷汗。
许琼简深知,再继续拖下去,那将剩下一个结果,那便是自己被瞬息间制服。
但他不知道的是,朝廷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在等待他真正动手,也就是证据确凿之时。
毕竟一个官方,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实质性证据都没有,就擅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还怎么得来民众信任,不说有仙术的加持下,皇权也压根不可能下乡,下县在往年其实也非常够呛,不过在近几年的大治下才有所改善。
那些修行者,天天想着闭关闭关,也就这位女帝能够发动他们去做事情了。
思绪一闪。
许琼简当机立断。
在各方的瞩目下。
许琼简掀开遮盖在黄纸钱上的白布。
下一秒,“金元宝”、银元宝”、甚至地府宝钞,通宝…齐皆现世。
花团锦簇的,好不惹眼。
许琼简可没时间欣赏。
电光火石之间,他对着这般“金银”,猛踢一脚。
安放“金银”的竹篮,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直至圣驾跟头。
未待众人细评许琼简这脚力如何。
但见许琼简怒喝一声。
“此诚牝鸡司晨!”
“乃公我受命于天,必弑斩尔!”
半空中,金的白的漫天飞舞,纷纷四散。
纸制金元宝伴着檄文悉数坠下,纷纷扬扬飘落到众人身旁。
但纷飞的物件竟无法坠在圣驾上,隐隐约约间,似有某股无形的力量将它们弹开。
如今,许琼简除去服装、武器,仅剩下一张奇特的大红色布料了。
仍记得,这张红布原先是用来包装磴砂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