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古老的国度中国,我在那里出生、成长,在那里求学、工作。退休后的生活本来安安稳稳、平平静静,享受着岁月的静好。命运的流转却将我和妻子带到了这块陌生的土地,哈德逊河边上的诺斯伍德小镇。
我们的儿子是这片土地上的新生代,通过留学在这里扎下了根。他欣喜万分地迎接我们的到来,满怀希望我们能在新的世界找到归属,安度晚年。
据说这里的居民皆是当年乘坐“五月花号”离开英国的普利茅斯港抵达美洲大陆的清教徒的后代。他们秉承着祖先的坚毅品性,以坚韧和信仰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繁衍生息,代代相传。
小镇的生活节奏缓慢,教堂的钟声和远处河面上不时传来的汽笛声混合着风声浪声与海鸥等各种鸟类、虫类的鸣叫声是日常的交响乐。然而,在这一派宁静平和的表象背后,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被岁月掩埋的秘密。
本来,我的心始终悬挂在过去在中国的时光里,悬挂在那些流传在故乡的悠远传说之中。直到那天,我在小镇的背后,无意间瞥见了那块被废弃的墓地,我的生命就此被改变了。
那墓地坐落在一片阴郁的森林之中,被高耸入云的松树和古老的橡树卫护着。它们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墓地与整个世界隔离开来。从高处望去,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在河对岸巍峨矗立,象征着自由与希望。
然而这边的墓地却是一派被遗弃的沉寂。它远离小镇的喧嚣,独自静静地躺在丛林掩隐的山丘上,像一块被时间遗忘的伤疤,隐藏在扭曲的丛林怀抱里。墓地的边界早已模糊,被野蛮生长的植被和蔓延的根系所吞噬,就像是大自然试图要抹去这段历史一般。
墓地曾经的入口已被疯长的荆棘封锁,只有偶尔闪过的野生生物,如猫头鹰的锐利目光或狐狸的狡黠眼神,才会打破这寂静的阴森。
这座墓园的存在如同谜团,无人知晓其确切的起源,废弃的原因更无人得知。就像是一夜之间,人们突然决定不再踏入这片土地。只有镇上老人的嘴里,偶尔会吐露出些许碎片化的传说。
有的说,这是因为一场瘟疫,使得新丧的亡魂躁动不安;有的则言之凿凿,认为是某种不可言说的邪恶力量导致此地灵气全无,生人退避;有的说是源于一系列令人费解的悲剧,这悲剧也许是一次背叛,也许是一段无法挽回的失误。还有的传言说是墓地本身成了诅咒之源。
所以诺斯伍德的居民对其敬而远之,只在私下里低声议论。每当提及此事,他们的眼神总流露出惶恐不安,总是带着一抹敬畏,仿佛害怕唤醒沉睡在此地的亡魂的怨念。
无论真相如何,这块废弃的墓地就这样在争议与恐惧中被时光封存,成为了年轻一代口中的禁忌话题。
我却对此产生了异样的兴趣,内心的好奇与冲动驱使我决定一探究竟,去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将这神秘的故事讲述给远方的同胞。
一个秋日的黄昏,当我推开遮蔽墓地的树枝,眼前展现出的是一幅被世人遗忘的画面:断裂的十字架,倾斜的墓碑,以及那些几乎被自然抹去的过往痕迹。我踏过吱呀作响的枯枝,一步步深入这充满未知的土地,心中既有敬畏也有期待。
那些肃穆而又破败的墓碑逐渐显现,我注意到一处不同寻常的墓碑,上面的雕刻奇异且复杂,铭文依稀可辨。那些奇特的符号,或许是某种仪式的遗迹,或许是警告,又或许是一种早已失传的交流方式。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感悄然袭来。我的心跳猛地加速,一股来自深渊的寂静笼罩四周,仿佛所有亡灵都在注视着我这个擅自闯入的活人。我感到,这里不仅仅是个墓地,更像是一个守护着某个重大秘密的迷宫。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土壤的味道,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铁锈味,四周的寂静太过浓烈,让人感到沉重。就在我准备细细探究之时,一只乌鸦猛然间振翅飞起,一阵莫名的冷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过,惊得林间小动物四散奔逃,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带来了一丝不属于尘世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