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到这儿，又哭又笑，现在一看到“你好，朋友”这个词他就浑身发抖，死亡都没这四个字来得可怕，而后继续看下去。

“想必现在的你一定又困又饿，没关系，只要你学会了我这门功法，你也将不再是炼气一层，可以立即开始吸收灵气，保证自己不会被饿死。但在修炼功法之前，我还是希望你看完接下来这一段。

我名顾一，字长横，东域玉龙州人士，我的家族是正统的除妖世家，家族中每一个人都有除妖之能，但这份能力并非与生俱来，而是通过浸泡药液改造身体获得，这份能力并非没有代价，浸泡药液之后将会永远失去生育子嗣的资格，所以为了保证家族的延续，我们必须在十八岁前成婚，诞下子嗣，而我身为顾氏一族的少主，自是早早订下亲事。

只是后来我逃婚了，并非我不愿意承担家族责任，也并非不喜欢我的未婚妻，可以说这一辈子我只喜欢过她一人，但我不想我们这一生被诅咒给束缚，我自负才学，入道一学宫，准备试着解除这一诅咒，可还未等我研究出来，那年妖邪霍乱，家族遭灭，我的未婚妻司雪晴当时也在我的家族中——为了等我。

我无法原谅自己，直到后来我在学宫中遇到了我未婚妻的哥哥司仲修，才知他们司氏也遭灭门，司氏与我顾氏一脉一样都是正统的除妖世家。不同的是我们顾氏是通过浸泡药液改造身体，而他们则是血脉天赋，全族人都遭挖骨取髓，我当时不清楚他是如何活下来的，等一切知晓时，才悔之晚矣。

此后百年，我们逐步调查出了真相，我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体质太废，一直是筑基，而仲修百年便达到返虚巅峰，我们原以为报仇有望，但这时我发现司仲修的体质有些奇怪，直到瞒不住了，他才坦言告诉我他是大道吞噬体，我恨我的愚蠢，也恨仲修的不信任。我们想隐瞒过去，但大道吞噬体越到后期，便越难隐藏，仲修还是被发现了。

我求到天下公认的最强天才慕倾雪那边，希望她可以替我们发言，只要她说她可以压制住大道吞噬体，那么天下便会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可惜那天，她并没有出现，仲修死了，但我知道这也并非她的错。

为了创造出可以遏制住大道吞噬体的方法，此后三百年，我通过灵药强行续命。

我所创下的这门功法名为《五行炼气术》，是体质驳杂，天赋低劣之人皆可修行的法门，但这远远不够，此功法最强在于修出后天最强体质万古不灭体，大道死而我不灭，天地毁而我长存，而修出此等体质，必须要废物中的废物才有可能修炼出来，我也不够资格。

或许你会疑惑为什么不将此法传遍天下，毕竟天下这么大，只要修行者一多，总会出现一两个绝世废物。

那是因为在我将功法撰写到金丹境时，天上有人在看我，他们不允许这门功法的现世，所以我只能借浮世珠避开他们的窥视，等待有缘人。

我执意创造此法，是为了我的未婚妻，为了仲修，也为这天下不公。而我告知你这一切，并非希望你替我们两族报仇，而是告诉你，这世间的恶意超乎你的想象，他们强大而隐秘。或许他们早已注意到了你，或许他们会在之后的劫数抹杀你，但在你未站至仙道巅峰前，千万不要表露自己的意图。

如果你感到害怕，那就放弃修炼此术，看都不要看一眼，走左侧的通道离开这里，只有这样，你还能有百年时光。

朋友，请做出你的选择吧。”

陈墨深吸一口气，看完这些长篇大论，感觉自己脑瓜疼，总结来说，不学这门功法，自己百年后死，学这门功法，可能出门就暴毙。

陈墨沉默了。

如果是自己一人，他早就跑路了，毕竟被人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可是姜玲，分神中期，她会是大道吞噬体吗？

陈墨想到了牧屿对他说的话，如果你认识的人变成怪物，你是站在天下人那边，还是站在怪物那边？

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学，可能后悔一时，不学，则可能后悔一辈子。

陈墨翻开桌上的写着《五行炼气术》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