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穆发现自己重新回到叫号等待大厅里，团子正坐在自己腿上撒欢。

“你和团子先在这玩一会，我进去看看。”朱伟穆抱起团子，轻轻递给小舒，进入3诊室。

“朱伟穆？”

“嗯。”

朱伟穆看到靠里坐在诊桌电脑前那位医生确认道。

这位男医生年龄五六十岁，精神烁烁，身穿白大衣，左胸佩戴医院统一制作的胸卡，上面写着XX医院，精神科，主任医师楚石几排小字。

“请坐。”

朱伟穆坐下，心想这人也叫楚石，好熟悉的名字，看医生面容，和刚才坐对面吃饭的调查员有几分神似，只不过错了好多岁，便不再多想。

医生摊开一个蓝底的写字板夹着的资料纸放到桌上，看向朱伟穆，问道：“可以告诉我最近有哪些问题困扰着你。”

医生边问边开始写东西，朱伟穆好奇的心说：“才刚开始，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写上了？”

便欠着身抬头看了看他写的东西，是病人的基本资料和日期之类的档案文件，这才了然回复。

团子在叫号大厅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疯玩起来。

小舒看着慢慢人变多，便拉着小舒去外面走廊里，那里人相对少一些。

快两岁的孩子刚有能力自己移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沉醉在自己彩色的世界里，这里拍拍，那里划划，小舒紧跟着，怕团子摔倒磕碰到，毕竟太小走路还不很稳当。

时间一晃半个小时过去。

“鉴于对你病史的了解和心理评估，很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状的前期，另外不确定是否有妄想症......建议你做个辅助检查和全身检查，再来看下......”

朱伟穆拿着诊断病例，上面赫然写着诊断结果和建议，脑海中回荡着刚才医生的话，心中情绪翻腾。

“完了...精神分裂，妄想症...”

朱伟穆心想着，推门出去。

“爸爸，爸爸。”

朱伟穆扭头看不远处一个孩子，越看越像团子，向自己的方向喊爸爸，心想：“妈妈呢，怎么就你一人？”

.........

小舒看过了有三十分钟，穆哥差不多该出来了吧，便抱起团子，透过窗户看向叫号大厅。

看到朱伟穆正抱着一个小女孩，与两个家长起了争执，正在拉扯，赶紧跑过去。

“穆哥！穆哥！”

小舒大声喊着朱伟穆试图让其冷静下来。

朱伟穆这才注意到小舒抱着团子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小舒神情紧张，甚至处在不解和崩溃的边缘，朱伟穆也呆立在那里，拿着诊断病例的手微微颤抖。

那两位家长应该注意到病例上的内容，不再争执。

从朱伟穆手中缓缓接过孩子，然后抱紧快速走开，抛下一句低语：“原来是个神经病！”

小舒再也忍不住，抱着小团蹲在那里哭了起来。

团子看到妈妈哭，也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

朱伟穆呆立在那里，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左手攥紧的病例上略有血丝浸染，颤抖的更加剧烈。

突然，小舒抱着团子站起，快速消失在走廊拐角。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朱伟穆想去追却发现自己在原地动弹不得，像被焊死在那里。

“啊！”朱伟穆一下从梦中醒来，眼角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出来。

外面光线有些暗，朱伟穆檫了檫眼角的泪，坐了起来。

宿舍的人不知道都去哪里了，看了看挂在白墙上的钟表，显示下午五点半。

“还好只是个梦，梦一般都是反的。”

朱伟穆平复下心绪，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