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姐姐你可算来了。”恰在这时,另外的方向,一个丽装美妇领着一众丫鬟缓步走来,三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娴静若水。
曹闻溪领着三人躬身行礼,道:“见过王妃。”
靖王妃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寒暄,三人默不作声,各想各的,突然,靖王妃的目光定在沈权身上,道:“这便是权儿了。”
沈权极快反应过来,道:“拜见王妃娘娘。”
靖王妃捂嘴笑道:“是个好孩子。”
沈权笑了笑,曹闻溪道:“咱们快进去吧。”
“呦,光顾着说话把礼数给忘了,实在对不住,夫人快随我进去吧。”
进了宽阔的殿堂,只见满堂华彩,几间屋子打通了的,只竖了好些多宝格,殿堂中琳琅闪烁着许多精美华贵的瓷器古董做摆设。
屋内一片喧哗声,或坐或站了许多男男女女,正热闹的说着话,见到几人,都纷纷放低声音。
曹闻溪立刻不卑不亢给上首坐在木制轮椅上的那位中年男人行礼,笑道:“拜见王爷。”
“曹老将军奔赴前线劳苦功高,永昌侯爷又勤政意善,夫人不必多礼。”靖王虽双腿残废,但身材高大,精神饱满。
曹闻溪道:“礼不可废,王爷莫要说笑。”
靖王妃道:“行了行了,快快过来吧。”
曹闻溪走后,沈家三兄妹肃然行礼,靖王多瞧了眼沈权,虽不多话但面上和蔼,厅里许多男女又纷纷说笑了起来,没一会儿除了主家,大多都散去了
男女之间的宴会并非在同一处,曹闻溪拉着沈书瑶跟沈权兄弟二人叮嘱两句,然后与几个贵妇说说笑笑的走了。
另有下人领着他们去到另外的方向,沈权只见沈砚池若无其事,神色如常,正准备说话,前方走来三个男子。
那最中间的二十左右的男子首先道:“你这家伙可算来了,这就是你兄长了吧。”
沈砚池笑道:“我这来得算早的了,他是我大哥沈权。”
三人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沈砚池笑呵呵的给沈权介绍,正中间这丰神如玉的男子正是靖王世子李承焕,只一袭简单黑衣,面无表情的青年,叫范无咎。
最后那人名叫谢必安,手里拿着绘竹林清水题古人之诗的折扇,一袭绯红色云翔符蝠纹打褶长衫,腰系犀角玉带,足踏乌皂靴,面容白皙如美玉,凤目如星,顾盼间风流雅韵,一笑倾城。
沈权自认是非常俊朗的,但见到了这男子,竟是有些自行惭秽,在这之前,从未见过能以“漂亮”二字形容的男子。
沈权耐着性子一一回礼,李承焕道:“不用多礼,将来我可是你大舅哥。”
沈权笑着没说话,沈砚池道:“世子可别打趣他了,咱们快去喝酒吧。”
李承焕拉着沈权的肩膀,道:“行,酒桌上尽兴,千万别客气。”
那面无表情的范无咎突然道:“世子,在下想与沈公子一叙。”
李承焕有些头疼的看着他,道:“唉我这宴会是吃酒玩乐的,你可别瞎犯武痴。”
范无咎坚决道:“还请世子同意。”
李承焕翻了个白眼,谢必安出来打圆场道:“不如这样,世子你先领着沈二少爷过去,我在这儿看着他们。”
李承焕在几人目光中来回转动:“行。”又对着沈权道:“沈公子,那本世子先去那边候着。”
二人离开后,范无咎道:“监察司镇抚使,你好啊。”
沈权似猜到了什么:“你们不会也是监察司的吧?”
谢必安笑道:“修罗道白雀,这厢有礼了。”
范无咎冷冷道:“地狱道左使。”
沈权叹了口气道:“真不好意思啊,我初来乍到不了解你们,白雀什么意思?”
谢必安道:“修罗堂主之下便是黑鸦白雀,指挥使已经暗中回京了,他让我们告诉你,明日去监察司见他。”
“我知道了。”沈权道。
范无咎道:“听说你师从鹤老,不知功夫如何?”
沈权耸耸肩道:“没怎么跟人打过,不知道。”
范无咎道:“那现在可以找个地方打吗?”
“不行。”
范无咎听此似乎有些失望,谢必安用折扇拍了拍他的手臂,没好气的道:“你能不能别老犯武痴?这是宴会不是练武场,给这些美人儿惊到了担待得起吗?”
范无咎冷冷看了他一眼,沈权道:“宴席还没开始,”
谢必安一手搭在沈权肩膀上,道:“不必搭理这家伙,”
“待会儿想不想看戏?”
“什么意思?”
谢必安推开范无咎,风流的笑道:“看什么戏啊?看美人儿,咱们走。”
天光明朗,一众宾客笑意盈盈,朝着那临水而建的阁楼中去,暗藏的冷光并未叫人察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