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心中早已想好哪怕战火烧到中原，也绝不再让辽东出动一兵一卒去救援朝廷。但真到了现在这时候，张玉还是陷入到了犹豫之间。

若是他此时再不救援山海关，便是任由草原联军攻入大明，肆虐汉人百姓。

但若是出兵，那便是给朝廷吃了一个定心丸，让朝廷觉得即使杀了沈玉，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危难。

在这个选择之间，张玉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才是对的。

……

嘉峪关

成国公朱能此时也犹豫了。

不同于张玉对沈玉的忠心耿耿，朱能对自己的站位很明确，沈玉倒台之后，即是儿子的授业恩师便是沈玉，朱能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到了皇帝这一边。

授业的恩情与世袭的爵位比起来孰轻孰重，朱能还是领的清的。

但此时山海关求援，朱能是真不敢率领西北军前往救援。

无他原因，西北军另有敌人需要抗衡。

“帖木儿国的新君沙哈鲁刚刚击败了众多兄弟夺得了王位，迫切的想要通过战争的胜利稳定自己的威望。”

“对沙哈鲁来说，最好的立威对象莫过于其父帖木儿未能击败的大明，这帖木儿国的新君与钦察汗国联起手来组成了西部联军，对我大明虎视眈眈。”

“我若在此时离开西北去救援山海关，恐怕还等不到击败山海关的敌寇，便能收到嘉峪关被西部联军攻占的消息。”

朱能不是不想去救援山海关，是他不敢去。

他若一走，西北空虚，山海关十余万的敌军绝非一时能平定，等平定了山海关之外，只怕西部的联军早就杀过来攻破嘉峪关了。

一旦嘉峪关这道西北天险失守，大明危矣。

但若是不去救援山海关，难道就任由草原联军杀入中原吗？

皇帝没有明旨，朱能也不敢轻举妄动。

“朝廷这些人真是蠢到家了，为什么偏偏要调这个时候去杀沈玉呢？”

朱能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喃喃自语，“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此时杀了沈玉会引起怎样恶劣的反噬吗，凭借沈玉的才干，朝廷这些年才缓缓恢复了南北经济，稳定了边境的局势。可现在这所有的和平都如同空中楼阁，一旦没有沈玉这座擎天之柱，所有的一切便会顷刻间坍塌。”

“沈玉死，则大明亡啊。”

朱能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放弃了救援山海关的想法。

他不敢去冒着那西部联军入侵的风险去驰援山海关，若是因为他的冒然出兵导致西北失守，那他朱能便是大明朝千古的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