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峥道:“妈,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王玉荷皱眉:“你确定吗?还是多住一段时间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说着,她看向大夫,想知道儿子的具体情况。
白云峥道:“已经好了,不需要再住在医院了,我想回家看看。”
那怎么能行呢?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内地又耽误了那么久,王玉荷不同意。
不过医生也觉得可以出院,之后就是好好养着就行。
通过医生知道儿子身体情况确实已经大好,王玉荷想了想,点头同意。
“明天吧,我把你房间再仔细收拾收拾。”
“行。”
第二天一早,王玉荷来接儿子出院回家,甚至买了束花,还没忘给小孙女也买一束。
宁宁奶奶把花给了爸爸,赶紧把自己的花也递给爸爸。
王玉荷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满是欣慰,笑着说:“要说丫头贴心,我生你们这两个小子,还没有宁宁一个小丫头贴心呢。”
回到家,白云峥站在院子里看了许久,这处豪宅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显得越发陈旧,倒是在荣城的一点一滴牢牢地刻在心间。
一直到港城,他才慢慢有了那种真实感,他和宁清真的分开了,那种在云端上下不来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咱们上去吧。”王玉荷看着儿子静静的打量家里的一切,忍不住眼中含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家里有所变化,但变化又不是很大,佣人还是那些眼熟的佣人,似乎又添加了一些新面孔。
看见他全都欣喜的打招:“二少你回来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二少好。”
白云峥全都淡定面带笑容的回应,但又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在荣城只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赘婿,但是在这里,却被人围成一团喊二少。
顺着扶手楼梯上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刚结婚时,他给家里装修房子,他那时候满怀激动和炽热,一点一点的琢磨。
和宁清拉着手商讨买什么样的家具,犹记得她说,从家里的小别墅搬到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很不习惯,什么时候能靠自己的能力分到一个小别墅。
他那时候吓得不敢说话,因为他觉得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现在想起往日那一幕幕,却充满了诙谐。上了楼梯,刚想往左拐弯就被女儿拉住了手。
“爸爸,你看我的房间,超好看。”
白云峥低头看向女儿,小宁宁也和刚来的时候大不一样。
也不怯生了,性子活泼了许多,穿着小裙子,头顶甚至还戴了一个小皇冠。
她拉着爸爸的手,主动走到房间:“爸爸,你看奶奶给我买了这么多玩具,还有这个娃娃,我好喜欢呀,还有这个,这个给哥哥,这个给水生哥哥,还有这边都是我给妹妹准备的。”
白云峥被女儿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爸爸的有吗?”
小丫头看了一眼爸爸怪言怪语的:“可爸爸都已经在这了,妈妈和哥哥又没来,等咱们走的时候把这些拿走,给妈妈和哥哥好吗?”
似乎她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是过来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走了,计划着要把这些带回家分享给亲人。
白云峥沉默了,过了一会道:“好,把这些拿给妈妈和哥哥。”
宁宁笑了,拉着爸爸去隔壁房间,“爸爸你看,奶奶说这个房间是哥哥的,但是哥哥没有来,好可惜哦,等我回家和哥哥说,他一定会羡慕的。”
白云峥看着这个一模一样的儿童房,只是里面的玩具变成男孩子的,可见家里知道他有了两个孩子,就开始准备。
宁宁和爸爸显摆完之后就撒娇:“爸爸,我想去外面的公园玩滑滑梯。”
“去吧。”
宁宁欢呼一声,噌噌噌从楼梯跑了下去。
白云峥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发现房间的布置似乎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他注意到桌子上的物品仍然摆放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他回来收拾。
他静静地走近,凝视着那些物品,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下午。他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放入抽屉中,然后轻轻关上。
抬起头,他环顾四周,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半个花园。花园的另一侧新建了一个小公园,而宁宁刚刚跑到那里,正忙着脱掉鞋子准备玩耍。旁边有几位女佣站着,时刻关注着她的安全。
微风轻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这一刻,氛围显得宁静而温馨。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看到有人去找宁宁,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时,房间里传来“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这片宁静。
白云岭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显得十分挺拔,衬托出他愈发高大健壮的身材。仿佛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随着他走近,香味越发清晰,白云峥微微皱眉,曾经的熟悉扑面而来,这是大哥最爱用的香水,也是往日他最爱用的。
但现在只觉得陌生恍若隔世。甚至满身不自在。
白云岭道:“听妈说你晚上会做噩梦,需要看看心理医生吗?”
白云峥脸色不好:“不需要。”
看弟弟这副样子,白云岭叹了一声:“这么久了,也没问你当初是怎么从绑匪那活下来的?就是怕刺激到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吗?”
白云峥表情不变,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初他是在出去玩的路上被绑架,身边的保镖全部被杀害。
这帮劫匪的小弟看起来似乎第一次干这个勾当,但是他们老大白云峥认得,道上喊无影手,就是来无踪去无影的意思。
曾经犯下多起大案,似乎只要被他盯上的,就没有一个不得手的。
他能逃出来也是托那帮业务不熟练的小弟得福,但最后也是九死一生的被宁清救了回去。
要不是那天她凑巧出海钓鱼,自己最终的结局,也就是长眠在大海了。
他说起自己的种种,提到宁清又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说自己身患重伤,却一分钱没有,最后卖了手表,筹的药费,说他没有替换的衣服,买别人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要2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