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樘抬头死死咬着牙瞪着元崇斋:“你个魔修!”
听到这话元崇斋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知道师傅他当时在说什么吗?哈哈哈,他说你李佑樘是个孽障啊!哈哈哈!
“你!”,元崇斋,捧在怀里的肠子流了一地,沾了一地沙土和血污混在一起。
“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到现在还如此猖狂,对吗?”,他看了看四周正被身着明黄色纸甲的披甲人杀的丢盔弃甲的守城军,然后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还记着师傅当初的成名技吗?”
听到这话李佑樘突然无法抑制的抖了起来,连清心诀都无法使他平静下来。元崇斋睨了他一眼,然后将他一脚踹翻,不再理会。
“时辰已到,地煞诛仙阵已成!将士们,起阵!”
话音刚落,煞气便冲天而起,连带着地下的鬼气也一并抽出,霎时间,战场上一片鬼哭狼嚎,阴风阵阵,光是看着就足以使人心中生出三分寒意来。
而在正眼上方,在煞气鬼气死气汇聚之处,一个红色的头顶上有王冠形象的巨大虚影,慢慢的俯下了身来,祂的身周有着各种各样的奇形异兽在争相咆哮玩耍,但全都表现出一种如雾气般模糊朦胧的质感,并且都是红色。
过了数秒,那虚影的身子俯的更低,在隐隐约约中,某种如同皇帝亲临般的威压感降了下来!
陆安邦远远的望着那凌驾于要塞上空的红色巨影,心中大为骇然,自言自语道:“我的皇帝老儿啊,赤帝子下凡了!!!”
这威压并非是如今皇帝借龙脉之龙气而形成的“龙威”式威压,而是那上古传说中的天子气,是那始皇帝白帝子和斩杀了象征着白帝子血脉白蛇的赤帝子才拥有的帝王之气!
此时此刻,大乾军的军心已经乱了,军阵中不断有人高呼着“赤帝子下凡”在人群中奔跑,还有的已经开始朝着巨大身形的方向开始跪拜,而更多的则满心恐慌的望向那充满了死寂和煞气的红色不祥高空。他们是迷茫的。
低语声兽吼声惨叫声,这些声音渐渐在元崇斋的喉咙中汇聚起来,最后化作了一句天宪,在扯碎了的他喉咙之后冲出了他的口腔!
如同猛兽咆哮般的话语无比清晰地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斩!!!”
一连串爆响在地面上炸了开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带着连护体罡气都无法阻挡的剑气和威能从大乾军中犁了过去!一道被剑气和血煞气包裹的剑痕,一道长达数里宽达数丈的剑痕出现在了地上!而那剑痕两旁,则是齐刷刷倒下的大乾军士,尸体层层堆叠,血把他们身上的纸甲都泡透了!而他们的头颅则都不翼而飞,只在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平滑切口。
而在这一切完成之后,赤帝子的红色身形渐渐消散,压迫于幸存者身上的巨大威压也一同消失。
趴在废墟里的李佑樘艰难的翻了个身,刚刚塞回肚子里的肠子又流了出来。他摸索着把肠子捧起来塞回腹腔当中,顺手扯掉只连着一条血肉在脸上晃荡的眼球。李佑樘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只有半张还盖着点皮肉,而另外大半张脸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
“李师兄,疼吗?”
李佑樘下意识的点点头。
“疼就对啦!”元崇斋像个小孩子一样,拍起手来,“当初你带着匈奴的狗腿子围杀重伤的师傅时,可有想过他疼不疼吗?啊!”
“那是……”
“你不要在这里狡辩!”元崇斋掐着李佑樘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李佑樘的肠子又哗啦啦的从他肚子里流了出来,淌了一地,“就是你害死了师傅!就是你毁掉了师傅所热爱的大齐!”
“我!没!有!咳咳!”
元崇斋却不再做理会,将李佑樘用力摔在地上,双手紧握黑刃,高高举起。
“有什么话就到下面去和师傅说吧!”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光束就从他背后击穿了他的胸膛。在李佑樘最后昏迷前,他只看到了颤抖着抓起黑刃的元崇斋和将元崇斋经脉像扯蜘蛛网一样扯出来的陆安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