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脚步声远去。
桦遇觉得克洛诺斯知道些什么,刚才“安德烈”尖叫一声后,一切诡异的景象都消失了,极有可能是他帮了自己。克洛诺斯至少知道监狱里存在恶灵,并且知道应对恶灵的方法。
“可要找克洛诺斯求助,感觉很怪……”就像找一个结了仇的人帮忙,知道对方不仅不会帮还有可能泼冷水搞暗算,但这个忙只有他能帮,十分膈应。
桦遇思来想去,一时十分纠结。
“你在当着我的面想谁?”
楚邬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撑着脑袋,侧头看他,乌黑的睫羽在他眼底铺下一层暗色,周身杀意涌动,“是刚刚门口的人吗?”
桦遇怀疑如果说是的话,楚邬就会立马去把克洛诺斯杀了。虽然喜闻乐见但现在还不行。
“不是想他,就是想起和他之间的仇怨。”
“他是你仇人?”
“仇人算不上,只是之前有点仇。”桦遇尽可能精准定位他和克洛诺斯的关系,也给自己加点心理建设。
楚邬坐起身,瞬间不知从哪里抽出玄黑色的唐刀,“那我去帮你把他杀了。”
怎么还是要杀啊。
“不不不,我和他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桦遇摁住他的手。
楚邬瞥了眼覆上的那只手,非常自然地牵住,将桦遇往床上拉。
“那我们现在睡觉吧。”
???大哥我怎么跟不上你脑回路啊!
桦遇感觉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稳,炙热的胸膛透过布料的温度传到身体里。
“明天会有叫醒,你确定不回去吗?”
楚邬闭着眼,低声回应他,“不回,给我开个小灶吧,警官。”
桦遇扶额,“明天不是我点名。”
“哦。反正明天要关禁闭,呼……”楚邬蹭了蹭桦遇的后背,沉沉地睡去。
夜晚这一遭让桦遇有些神经衰弱,没心思管将他当抱枕环在胸口的楚邬,呼吸也逐渐平稳。
月光穿过纱窗落下斑驳银沙,床上的二人侧躺着靠在一起,一大一小像两轮交叠的明月。
————
——第二天
【存活天数:1天】
【生存倒计时:4天】
尽管桦遇不点名,但作为狱警还是要上班啊。
【哪个苦命打工人,玩游戏还在打工QAQ,哦原来是我和遇遇啊。】系统不合时宜地自嘲。
桦遇从床上坐起来,推搡了下睡着的楚邬,“起床了,你压我头发了。”
楚邬睁眼坐起,快速翻身,掐住身旁之人的脖颈,手臂肌肉紧绷,苍白的表皮下青筋暴起。
清俊的男人半阖着眼眸,脑子还没醒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防卫动作,将周围的一切活物当作威胁对象,毫不留情地死死扼住对方。
“唔——!”桦遇脸颊涨红,呼吸变得困难,在极端的痛苦和生命的威胁下,狠命拍打那只如铁钳的手臂。
四周很静,只有带着哭腔的痛苦喘息,几颗生理性泪水抑制不住地从桦遇的眼角滑落。
啪嗒——泪滴打在楚邬的虎口。
“......”楚邬神色怔然,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那一块沾湿了的手,像被放进炼炉里烤,密密麻麻的刺痛灼烧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