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娘子？”桦遇笑了笑，“虽然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但与你我也是愿意的。”

楚邬望进桦遇的眼底自己的身影，确信他所说的并非虚假，那乌色眼眸中的碎光照亮了他的灵魂，让黑漆漆的眼底也燃起的狂热的光，岩浆在胸腔里沸腾，无法抑制的喷薄而出的欣喜几乎要将他淹没。

整个岩洞的剧烈晃动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所在的空间如冰块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噼啪的碎裂声，显出蛛网状的裂痕，裂痕越来越大，最终破裂开来，落下晶莹的碎片。

桦遇站在起初虚无的空间里，一双眼睛出现在雪白无垠的天空，它们缓缓睁开黑色的瞳仁里头流光溢彩。桦遇凝视着这庞然大物，它们也在注视他，在虚无的空间里世界是静止的，只有两双眼眸在彼此交缠，碰撞，又紧紧相连。

——

—炼器宗

“哇，那个天眼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盯着看时感觉整个魂都要被吸走了。”一位修仙者感叹道。

“是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回我相信炼器宗说的是真的了。”另一位修仙者赞同。

大典里人声喧闹，无一不在讨论天眼。

岑卿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修士都到了，只有自己旁边的座位是空的，他眉头微微蹙起，将摇着的扇子收起，看向一旁的师尊灵犀:“师尊，师弟和小灵宠怎么还没有回来？”

灵犀放下茶杯，白色的睫毛敛下，单手捏诀，缓缓道:“快了。”

“小楚和天眼……嗯，看来得帮一帮徒儿了。”

岑卿也品出些意味，压低声音:“楚邬和天眼有什么关系吗？”

岑卿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不可说，不可说。”

主座之上的段凌云和桦遇断了连接后，一直处于古怪的状态，既焦虑不安，又带着些隐秘的、不易察觉的恐惧。当他发现楚邬同样没有回来时，脑子里紧绷的弦仿佛要断裂开。他深吸几口气，咬紧牙关，不让人发现他的情绪。

桦遇收起天眼，再次睁眼后，已然到了炼器宗的大殿上。其他修士见他一人凭空出现无一不侧目而视，感到好奇。

岑卿挪了过来，想上手查看有没有伤痕，但被躲过了，一双上挑的眼眸眯起，细细打量他浑身各处:“小灵宠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呀？”

他闻到什么味道，突然倾身凑近:“为什么你身上染着师弟的味道？还渗透地这么……”彻底。

桦遇脸一红，找个话题搪塞过去:“不要叫我小灵宠，我有名字，桦遇。”

“哦哦好~桦遇，嗯，名字也这么好听~”岑卿满意点头，在青丘一族中主动告诉对方名字就是表达友好、愿意交友的意思，“我叫岑卿，是楚邬的师兄，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了。”

桦遇才是真·看着楚邬长大，但他不好点破，只是点头微笑:“是吗？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啧，又凶又冷漠很不近人情，完全不像个刚成年的小孩。”岑卿假装回想，记忆里都是的那张扑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