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了,已经有小孩脱水了!请挪开行马,救救孩子!”
这招明显奏效了。
王卫在沈玉山的示意下,急忙从腰间取下,陪伴自己多年的行军水壶。
他毫不犹豫的抛了过去。
“李少!水!水!”
狗腿子献宝似的抱着水壶上前进贡。
“咕咚咕咚…”
白毛一把抢过来直接就喝了个爽。
“嗝~”
现场几十号难民都眼巴巴的瞅着水壶呢。
有的人在偷偷咽口水,可是,他们的身体早就不允许口腔做这种奢侈的动作了。
“李少…李少…我儿子就要渴死了…求…”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女抱着昏迷不醒的孩子,跌跌撞撞的钻出人群,啪的一声,径自跪倒在白毛脚边,不住的磕头。
她只想为儿子求一口,就一口!清水而已啊…
可话还没说完,白毛的窝心脚就狠狠地踹翻了她。
“拿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喝!”
李少恶狠狠的将水壶扔进狗腿子的怀里。
“叔,那个白毛想干什么?”
闻言,王卫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似乎情绪极为激动,以至于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下一秒,肖凡无比清晰的听见男人恨声答道。
“他打算利用那对可怜的母子,重新立威!”
果然,白毛动了。
他把裤腰带当皮鞭使,挥舞的极为卖力。
“所有人,仔细看好。”
“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家伙呢?”
“你们要知道,权利这东西,何其美妙!”
“会让人非常愉悦哦,哈哈哈!”
“我是李钢的儿子!天生的上位者!权利只是我伴生的恩赐!”
“而你们!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是牛马!”
无尽的鞭挞声,男人的大笑声,女人的惨呼声,周围人的…无声!
在不断翻滚的尘埃里将扭曲的人性!
演绎的淋漓尽致!
“老刘开枪!”
眼见跛脚汉子愣住了,沈玉山寒着脸一把摁住他的脑袋,再次强势命令道。
“你踏马的!开枪啊!”
砰!
“开枪!”
砰!
“开枪!!”
沈玉山疯了…
“开枪!!!”
砰!
汉子的枪法很准,但也不准。
白毛死了,狗腿子也死了,大部分难民也都跑了。
“有什么责任!我沈玉山!一力承担!”
“现在!放行!”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沈玉山转身离去,没有人敢拦他。
红日,老人,背影。
这些元素,让肖凡不自觉回忆起学校里播放过的电影。
也许,这就是老一辈人的风骨吧?
沈老先生,大义。
“叔,我们要保守秘密吗?”
肖凡满眼迷茫的看向王卫。
“我不知道…不!不对!我做不到!也不能做!”
男人痛哭流涕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肖凡内心深处。
“顶天立地的汉子,原来也会哭啊…”
可喜可贺,营地终于迎来了新住民,
值得一提的是,这五个人已经被拉进医务室躺着了。
“肖凡!生理盐水!”
“肖凡!纱布!大的大的!大纱布!”
“肖凡!二锅头!”
某人就像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搬。
“东方医生约莫是有什么大病的,一整瓶高度白酒,说闷就闷,哎,我姑且就当她是太累了罢。”
等他们都睡下后,
肖凡独自坐在门槛上,静静的发起了呆。
嘀嗒嘀嗒…
“下一场天之甘霖,倒计时0天16小时12分1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