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少季一行人,按照计划走了七天,终于走到了卑浦部。
只是看着在戎人营寨外搭起的戏台,安国少季忍不住抽动了嘴角。
这是自己连续灭掉允吾和富博两个千人部落,让这些戎人升起了警惕之心吗。
只是搭上戏台是什么鬼。
看着会盟会场准备的酒水,烤羊,还有露胳膊露腿的舞姬,安国少季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是生怕和自己起冲突啊。
安排三百骑兵和二十名齐国兵安置在距离招抚会场三里的地方,整装待命。
安国少季自己和夏津则带着几名随从与三十名齐国兵进入了会场。
部落首领甘普也是个会来事的。
一句招抚的话也不提。
礼物也不问。
就拉着夏津和安国少季一行人吃肉喝酒。邀请大家看台上的舞姬摆弄着风骚的舞蹈。
同时还派人好酒好肉不断往三里外的骑兵驻地送。
主打一個人情世故,热情款待。
“这怎么办呢?戎人这是打定主意,要对我们以礼相待啊。”
韩安国架着马车,载着伤口小崩的李当户,跟在了安国少季身后。
他们假装安国少季副手的身份,死皮白赖的混入了会场。
一人抱着一块烤的金黄的羊肉,吃的正香。
安国少季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
“我说,你们两位,不在大夏城养伤,处理军务,非要跟着我过来招抚作甚。”
这两货,一个伤势未愈,一个是负责两郡边防的讨虏将军,放着一堆事不做,非要跑来看自己如何招抚。
尤其是李当户。
伤还没好彻底,就骑马架车。
好在自己提前将桑皮线的制作方法教给了淳于缇萦,淳于缇萦这段时间制作了一批桑皮线,自己路过大夏城时,和外伤膏药一起带上了。
否则李当户伤口崩裂,自己在野外还真没办法处理。
“招抚之事,戎人异动,与中行说出现在休屠王部,三件事必然有所关联。在招抚没有成功之前,休屠王部应当不会轻举妄动。闲得无聊,过来看着你。”
“老夫对大夏城两千边军下的军令是护送使者,你就算想挑起争斗,也要点脸。”
韩安国自从上次被安国少季扎透了内心最深处的隐秘,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主打一个有话直说。
“你这么自信?就靠自己的主观臆断?”
安国少季看着韩安国的老脸,有些不信。
做事这么轻浮,是怎么获得朝野上下老成谋国的评价的。
“当然不是。老夫已经派出大量斥候细作,将北地和陇西的预警范围向外扩张了三百里。一旦休屠部有所动作,老夫会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你这人当真不知道尊老爱幼。”
韩安国本想表现一把运筹帷幄,结果安国少季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来都来了,少季你别纠结我们为什么跟着你了,还是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李当户现在面对安国少季极为心虚。
自己本想着拦着安国少季些,不能让这么一个国之大才折在冲锋的路上。谁知道还没打仗了,自己伤口先崩了。
“就是,对方明显是好吃好喝准备款待我们,想要挑起争端,有些难度啊。”
韩安国也面露担忧。
虽说破坏招抚,清理戎人小部族的策略是韩安国同意的。
但不怕戎人强势,就怕戎人服软。
伸手不打笑脸人。戎人虽然和大汉算不上友好,但也是有贸易往来的。在韩安国的认知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对方拿出这么大的诚意来招待自己,哪怕是敌对关系,也不能当场发难。
安国少季看了看韩安国,又看了看浓眉大眼的李当户。
张了张嘴,话却是卡在了喉咙里。
韩安国就算了,不知道自己平灭允吾部和富博部是怎么回事。
你这浓眉大眼的李当户,凭什么和韩安国一样纠结?
当初在允吾部,砍死招抚儒生和对方首领的不是你吗?
现在在这边装好人了?
李当户不敢面对安国少季的眼神。
他知道安国少季在质疑什么。
只是当初在允吾部,他也是意气上头,再加上对方戎人贪得无厌,不断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