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平有点恼火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特么的农场办公室主任,要把他侄女介绍给我。不然我早转正了好不好!”
王援朝突然有点理解二哥对美女的痴迷了,无时无刻脑浆子里都是美女,估计那个主任侄女,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
兄弟俩找了个阴凉处,又点上烟。
王援朝道:
“你们农场,不可能主任一手遮天吧?”
王和平笑道: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主任还小么?除了委员、场长,两个副场长,就是主任说了算了。”
王援朝没再说话,估计二哥的表现,就在可转可不转之间,才会被主任拿捏。
“要不晚上跟爸妈说说,再送一点?不转正不是个事儿啊。”
王和平眼睛一瞪,遂扒着手指头道:
“大哥都一把年纪了,马上结婚,36条腿儿,得花一笔钱吧?
你这找工作,没影儿的事呢,好工作哪里是摆在那让你挑的?都在主任口袋里捏着呢,少不得要走动走动。
不过我看你刚刚写字不错,有希望过两年接咱妈的班。
我就不行了,好不容易认识了那么多字儿,结果政府一顿东砍西删,又改头换面,我更不认识了。
一个转正名额,没有五百块拿不下来的。
算了。
”
家里什么条件,王和平还是有数的,他又是最不争气的老二,一个“算了”,无限惆怅。
王援朝觉得,他自己,应该不会要家里出钱走动,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大哥结婚能花几个钱?二哥五百算啥?
家底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啊!
不过这话不能跟二哥说,家里条件不好,他还上进一点,不然,二哥怕是得躺。
于是话题一转,道:
“那你在农场工作那么久,有没有让二哥你心动的妹纸啊?”
果然,二哥的脸色瞬间灵动起来:
“嘿,这你可问对了。别看咱农场偏远,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是有几个的。不比咱大院的差!就是皮肤嘛,干活干多了,有点黑,有点糙。
……
可惜啊,都是农村户口,吃不了定量。”
说到最后,二哥的表情,那种满满的遗憾:就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肉骨头,却连闻都不敢多闻两下。
中院贾家什么情况,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一边,连二哥这样色心病狂的人,都知道不能随便沾染没有定量的人,那三年是咋过来的?谁不担心?
王援朝空间太小,不然他非得去做些粮食倒卖的生意,二哥工作的农场,可不就是天生的粮仓?
马上十年来临,就得上山下乡,二哥还是早点转正的好,再怎么着,首都边上的农场,也比山南海北的旮旯好吧?
要知道,农村都是挣工分的,累死累活一年到头,混个囫囵饱,可能都存不到十块八块,连城里的临时工待遇都比不上。
“二哥,我说假如啊,假如要是爸妈能给您出转正的钱,以后结婚分家就不给钱了,您觉得能接受么?”
父亲解放前在北边的合记窑做工,就是解放后被整改为青年湖公园的那里,算是四合院里的老住户了。后来首都放开过一段时间房屋交易,父母就把这间厢房买了下来。不如何大柱家宽敞醒目,但也不赖。
后来59年新开了首都陶瓷厂,父亲应聘过去,然后就是三年苦日子,估计也就这两年,开始有点积蓄。
所以王援朝觉得,按照父母的真实收入估算,家底1000往上,还是妥妥的,说不定有个两三千也可能。
他没见到存折,不敢说大话。
毕竟母亲建国后,就在印刷厂上班了,是文字校对岗,没点文化的,做不来。
要是父母那边说不通,凭借他的金手指,里面那些珍奇货物,还不能倒腾几百块帮二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