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的事情没啥聊的,王和平嘴快的很,三下五去二就说完了。
因为他对自己的事,比较着急。
倒是父亲王全想了想,道:
“要不要这两天,请个老师帮忙再好好巩固巩固?我担心你跟和平玩野了,那些东西忘得差不多了。”
王和平哼哼了两声,没敢吱声,毕竟自家事,自家知。
大哥插嘴了:
“我觉得要的。
文工团虽然只要初中学历,但我跟同事打听过,才艺方面的要求不低呢。
铁路文工团没有军队文工团那么难进,也因此,竞争的人就多了。
多多准备,肯定没有坏处。”
这话一听,大哥比二哥靠谱了不晓得多少倍,今个上班,还专门帮忙打听情报去了。
父亲也不征求王援朝意见了,当即拍板,要补一补,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初中生能找個好工作,太难了。
但他也就知道王援朝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曹老师,今天周一,周五考试,事不宜迟,这会去曹老师家拜访,正合适。
他起身就要去房间拿礼物,家里还是有几瓶好酒,汾酒,西凤,茅台,都有。
两瓶好酒一提,再塞点工业券,曹老师怎么也拒绝不了帮忙的。
王和平一下子急了,这一去,啥时候回来啊。
但他又不敢这会上去打断,他虽然曾是个胡同串子,但有着血淋漓的被父亲教训的经历,不然哪能如此父慈子孝?
只能看向老三,使劲用眼神求助:老三,你开窍了,你应该懂的!
二哥的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王援朝自然看的清楚,他当即跟着父亲进了屋。
父亲果然停下了动作,惊讶于老三胆子咋这么大,敢跟进房间来了?
殊不知,他们的宝窟,早就被老三摸清了,只是没敢下手而已。
二哥的教训不是教训么?杀猴吓鸡的效果只会更好。
面对父亲疑惑的眼神,王援朝连忙道:
“爸,您这晚上喝了点小酒,不合适去曹老师家拜访,这样显得对老师不够尊重。
我今天已经去找过曹老师了,明天我直接去曹老师那就好。
你把酒和钱给我就好了。”
王全一愣,这老三长进了啊,自己知道去街道打听工作,也知道去找老师辅导。
当即脸色柔和起来,道:
“这钱你准备怎么花?”
王援朝道;
“买点书。
以前的书和乐器,毕业都还给学校了。不然今天也不会看大哥的医书找感觉了。
到时候看看曹老师家缺什么,再挑个合适的。
乐器我准备先跟曹老师借着用。”
王全点点头,就要往堂屋走:
“那行,晚上我跟你妈说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援朝决定好人做到底:
“不过二哥可能想找你们聊点事。”
王全停下脚步,想听听自家老三要说些什么,却听小儿子道:
“我跟朋友约了去取一本书,我先出去拿书了,不然太晚了人家要睡觉了。”
王援朝说完,就先走出了房间,对着堂屋的二哥挑了个眼色,回自个房间跨上解放包,就出了家门,和刚刷锅洗碗结束的母亲碰上了,道:
“我去朋友家拿本书,跟我爸说过了!”
然后就扶走了自行车。
苗翠只得叫道:
“晚上骑车注意安全!”
……
出了南锣鼓巷,沿着东安门北街(今北沿河大街)一路南下3.5公里,风驰电掣,很快就杀到了反帝路(今前门东大街)。
沿途路灯虽然迷蒙,但对王援朝来说已然十分好使。
即便部分路段黑灯瞎火的,但天上的月色仍然较为饱满,清辉足矣。
他很快找到了招牌鲜明的瑞蚨祥绸布店,隔着聚庆斋糕点铺,就是目标“祥义绸布店”了。
两绸布店夹一糕点铺,很好认。
一声刹车,王援朝跳下自行车,将自行车靠墙挪了个好位置,撑起脚撑,“咔哒”上锁,拔下钥匙,动作一气呵成。
陈雪茹陈老板,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大家都下班了,就我在这了。来点红茶,绿茶?”
骑车的时候觉得特别凉爽,这一停下来,身子就开始燥热了。
王援朝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和脖子,道:
“凉白开最好了。陈老板这有自来水吧?我洗个手脸先。”
陈雪茹觉得这态度还可以,不然,汗渍渍的,怕是要污浊了丝袜这等奢侈商品。
遂将其引到商铺后院。
王援朝简单擦洗了一下,晚风一吹,顿觉清凉。
他仔细擦干双手,然后跟着陈雪茹回到店铺,灌了一杯凉白开,神清气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