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是不是说的那些反对超频研究的激进分子啊?”唐诺瑶好奇地问道。
老板娘摇摇头,叹口气说:“具体是不是他们我也不清楚,但最近这附近确实连续发生了好几起伤人事件。有的人说是逆熵者干的,也有人怀疑是熵变者,反正凶手还没抓到,也没有官方的解释,弄得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日子过得不安生。”
白泽宇若有所思,所以激进者会被这情绪催化,变得更激进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我知道,事情变成这样,你们真是受委屈了。”
“哎呀,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唐诺瑶闻言俏脸一红,害羞的摆了摆手。
“别想着瞒过我,那慈恩区两天前发生的事,我也看了新闻的……虽然没闹出什么大乱子,但他们大概就是找个借口把你们当出气筒了。”老板娘轻轻摆头,眼里掠过一丝担心。
“慈恩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白泽宇一头雾水的看向唐诺瑶。
“还不是因为有个熵变者从医院逃了出来,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好事者就把锅扣到了研究中心的头上了。”唐诺瑶一脸不爽地说道。
医院跑出来的?那说的不就是我吗?
白泽宇闻言,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赶忙闭上了嘴,轻轻抿了一口刨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老板娘轻轻拽起唐诺瑶的手,接着说:“哎,我这人真是,难得见你们一面,就忍不住多唠叨几句,你们别觉得我烦啊。”
“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话您尽管开口。”唐诺瑶微微一笑道。
“新闻上都说了,超频能量可能引发的健康问题,还有很高的风险,你们真的必须研究吗?”
老板娘的眼神透露出困惑和忧虑。
“阿姨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老百姓的未来在努力,但你们才华横溢,也有其他选择,何必为了一些研究,牺牲自己去承担风险呢?”
“这个……“
面对这样的问题,唐诺瑶无从回答,这或许就是多数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症结所在。
“嗯……我去换个网,焦了的不健康。你们……唉,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老板娘便站起了身,朝着店铺里走去。
夜市璀璨的光影中,老板娘缓缓离去的背影融入了繁华的街景。
五年前的拜亚基入侵,导致秦安城金石区以南的大片区域化为废墟。
生还的居民被迫撤离,被安置在荷苑区的旧城区。
自那时起,一条由往昔伤痛构筑的无形界限,似乎将此地与城墙外新兴的城区分隔开来。
一边是熠熠生辉的新生,焓能技术的繁荣推动着各领域的迅速发展。
另一边,却是被光影掩盖的满目疮痍,静默地诉说着过去的苦难。
……
“唉……真是太难了。”唐诺瑶小声嘀咕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城墙外灯火闪烁的新城区。
“什么太难了?”白泽宇似是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唐诺瑶把后背靠在椅子,语气有些疲倦的说道:“我在说旧城区的这些事情……还有这些人……如今,大多数人都在迎接新时代的到来。但在这片区域,你也看到了,这些人、这些街道、这些建筑,它们似乎都在拜亚基入侵的那一年被冻结了……变得与世隔绝。”
“这两年的数据显示,协助旧城区心理疏导和改善生活的组织与个人日益减少。这里仅有少数几家仍在艰难维持,濒临破产。难道我们只能袖手旁观,无计可施吗?“
白泽宇出声宽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超频能量的研究,可是建立在人家家庭破碎、人生哀痛的记忆里的。那受灾的范围,那涉及的人口,都是破天荒的多。你说,这样的伤痕,光靠时间的流逝,或者时不时的公益咨询,能完全愈合吗?……就连驼城那样没经历过灾难的地方,都还没法完全接受这项研究……更别提这里的人了,对吧?”
唐诺瑶听了,也赞同地点点头道:“确实,谁会喜欢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呢,对吧?”
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烧烤店里,忙碌着的老板娘。
“我就怕啊,时间久了,那些闹事的人会越来越多。阿姨她……还有叔叔,平时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店里帮把手的。现在我都不敢想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白泽宇闻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唐诺瑶盯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说到这个,阿姨儿子的生日就在下个月了。一晃眼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二人齐齐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