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看不真切的黑暗处还应该站着一个人,那人眼中永远透着无所畏惧的冷漠凉薄,盯着他的眼睛是那么让他厌恶。
可他又不敢确定,因为心头的感应并不在,这说明,那人不在这里。他的手不知不觉摸到心口,那笑瞬间染了些苍凉。
“二位有何贵干?”
焚雨浇愁轻笑一声,手搭到云流逸肩上,凑近他的耳边,声音魅惑:“请你去做做客。”
云流逸脸上挂着一个笑,看着血水云居的脸,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蓝光。
——
云流逸跟血水云居跳上屋顶,嘴角流出一丝血液,他简单的用手指擦了一下,摩挲着指尖血液,眼中闪过一丝凉薄,自顾自的说:“这几天吐了好多血呢,不会死吧?”
旭肖也跃上屋顶,他没理会云流逸,一心都在血水云居身上。
血水云居看着云流逸,觉得此人倒有几分无名星邪的无赖。
方才他本以为这个满眼杀意是要来个鱼死网破,没想到他憋着一股劲是为了喊“救命!”把一屋子的人都叫醒了。
焚雨浇愁还诚实的夸了他一句:“小郎君好生有趣。”
旭肖双掌心转起弯刀, 杀出,刀劲迅猛非常。血水云居召出狩剑,漆黑的剑身仿佛涌动着恶鬼的哭嚎,两人迅速移动,如同一场无声的舞蹈,他们的动作协调而有力,仿佛经过精心编排。
两人狠戾地攻击着对方,激烈地厮杀快如闪电,力大无穷,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打斗渐渐的进入白热化阶段。
血水云居猛地击出一剑,像一只出膛的烟弹,势如破竹。旭肖险险躲开,只划开了一点皮外伤,他的双刀划过空气,发出一阵爆裂之声,轮流双面暴击血水云居,终究弑神者更胜一筹,双刀未伤其分毫,就被猛然震回。
旭肖掌心运转弯刀,以更强烈的内力加持再度发起了攻击,他咆哮着冲向对手,犹如一头狂野的雄狮。他的动作迅猛无比,仿佛疾风般难以捉摸。
血水云居眼神冷静,身形微侧,轻易地躲过了旭肖的猛攻,抗下几击暴击g后,他也猛的出剑划向旭肖的腰部,旭肖避闪及时又只划了一个皮外伤,他捂着伤口立于屋顶,体内清晰的感受到狩剑万蚁食心的痛,两人对峙着,目光如刀,似乎在互相割裂对方的灵魂。
云流逸就乖乖的当他的看客,闲坐屋檐上,观人虎斗生。他刚刚发现自己的内力在被焚雨浇愁故意搅局后,滞留在筋脉里出不来了,变成纯纯的废人是真真的任人拿捏了。
——
焚雨浇在屋里就不似屋顶那般剑拔弩张,她在这小客栈上窜下跳,玩的不亦乐乎。一群人在屋内追逐打闹,胜似老鹰捉小鸡般混乱。
……
旭肖无心理会云流逸的状态,在他眼里,云流逸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虽然身旁没有葵花籽,花生之类的东西,但样子差不多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云流逸一眼,云流逸却用那张白的不像样的脸对他笑了笑,笑的真心讽刺。
血水云居来抓我,我就是不跑,你就气吧。
旭肖忍了忍心头的骚痒,瞬间闪到云流逸身边,揪起他的后领,没有跑,而是……直接扔给了血水云居。
“人你带走吧,我方才只是好奇弑神者的功夫而已,果真厉害。”
“你的内力很强,但速度还不够快,我有个弟弟,他也用双刀,以你的身份,早晚会跟他对手。”
“那我便先静候佳时了。”
旭肖说完,嘲笑的看了一眼云流逸,就顺着窗户进了客栈。不一会儿,焚雨浇愁就从门口出来了。
云流逸还在怀疑自己的体重,他实在不想相信自己刚刚是被旭肖这个匹夫扔过来的。
血水云居无心理会他,一挥手一团黑烟锁在云流逸身上,化成绳索。
云流逸试图挣扎了一下,凭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完全挣脱不开。他只能泄了气,乖乖的跟着血水云居走。
虽然不知道这次去会发生什么事,总之我现在逃不掉,并且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去地刹找一找蛊沙呢,这不失为一次机会。
他抱着这种心态沉默的跟着。
血水云居倒是有几分诧异,此人不闻不问,就这样乖乖配合,倒是少见。
焚雨浇愁许是玩够了,没来纠缠云流逸。拿着手上的紫鞭,一边把玩一边跟上血水云居。
“没受伤吧?”焚雨浇愁不咸不淡的问候了一声。
血水云居扫了她一眼,确定了一下她的衣服没有任何裂口,才不急不徐的说:“只是个小货色,不至于受伤。”
“哈哈…”焚雨浇愁娇笑一声,调皮的戳了血水云居肩膀一下,笑意满满又得意:“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我说的是事实。”
血水云居毫不谦虚的露出一个笑。
云流逸跟在他们身后,看到血水云居那勾起的唇角,有几分诧异。
传闻,血水云居是执音楼前身血衣宗的杀手,代号红勾。为人厌世嫉俗,冷酷无情,最是泯灭人性,性格孤僻,是当时杀手中的一头孤狼。
血水云居臣服了无名星邪后,更是打下了弑神者的称号,这样的人不杀人的时候竟然可以如此温润可亲,淡雅风趣。
他不禁想起之前南皓一行,探子说的无名星邪拉着血水云居的手谈笑的话。不觉有些好奇无名星邪那冷酷面具下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