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锁定了崖壁上的凸石,猛然挥出宿命剑,突然心头绞痛,真气岔了道,剑走偏锋,卡在石缝中。
云流逸有些崩溃,心上的疼痛好像更严重了。这疼他还真没体验过,像一根细长的丝横穿心脏,线随着心脏的跳动,不断挠过心头,格外难耐。
这感觉……难道无名星邪在附近?……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岩浆已经逼近脚边,把他包围起来,逐渐想要吞噬他。他忍着心头的难受,将全身真气汇于掌心猛地挥出,掌风肃肃,气势如虹,对面山峰应声瓦解崩裂,碎石猝不及防的掉入岩浆中,激起层层火花。
云流逸趁此时机点地借力运起轻功借助掉落的碎石一步一步跃上山崖。
一脚着地,他就猛地双腿一软,半跪于地上,体内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不断翻涌,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蹿出喉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用手压住太阳穴使劲地摇了摇头。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一袭红衣,此红衣轻似薄纱,面料乃江湖中最为昂贵的轻烟云绵,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红玉,红玉如心脏一般,时不时的发出耀眼的红光,犹如夕阳出现眼前,他感觉到颈侧悬着一柄冰冷的剑,好似时刻需要嗜血。
“血水云居?”
云流逸看不真切,只能凭感觉去猜,他虽然没怎么见过血水云居,但他看见过无名星邪的腰边有过这么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玉。
“身为灵憩之体,她虽然放过了你,但你没资格跑。”
血水云居语气冰冷,眼底隐藏着浓烈杀意和不满。他将云流逸抓去,本意是想让无名星邪将体内的煞气和伤势转移到云流逸身上,不想无名星邪并没有这种打算。
云流逸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忍着心头的痛感“腿长在我身上,有没有资格我说了算。”
“想拿我的命去救无名星邪,我宁愿自杀,也算我为这个世界做了份贡献。”
云流逸的语气忽然多了几分挑衅。
血水云居看着云流逸,目光一凛,眼中的杀意仿佛能够割人皮肉。
眨眼之间,他便一脚踢在云流逸胸口,云流逸顺势向后倒去。
即将落下山崖的一刻,血水云居手指微动,云流逸身上便多了一根绳索,将他紧紧锁住。血水云居握着绳子的一头,稳定了他的身形,让他的头和脖子悬在岩浆之上。
云流逸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血水云居就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直接让他岔了气,血液顺着嘴角流出,在脸上划出一道血迹,滴入岩浆中。
地下的岩浆好像变的更加沸腾,如地狱恶鬼,急切地想要吞噬人类的灵魂,云流逸仿佛看见了岩浆之中伸出了魔爪,想要把他抓下去。
“你这种下等的人,没有资格评价她,你们眼中的是非,于她而言更是可笑的存在。”
“你想自杀?等你做完你该做的事,我会成全你。”
血水云居请冷森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流逸在某一瞬间,仿佛觉得地下的岩浆好像没那么热了。
他实在耐不住脖子的酸痛,直接放松了下来,将脖子耷拉着。
不知是不是云流逸的错觉,在血滴再次落地的一瞬间,他看见焰浆中闪出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他脑中腾升,他凝视着岩浆。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蹦出来。
突然,如他所想,地面开始摇晃起来,底下的岩浆更加沸腾,如同烧开的开水,不断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刹那间又像涨潮的海水,开始沿着山崖爬了上来。将所经过的地方全部吞噬。山峰开始崩溃,一道道裂隙出现在两人脚下,大地好像开启了一场狂欢节,不断喷出的火柱充当了烟火的角色。
云流逸头皮一麻,猛的抬起头,血水云居皱了皱眉,在一股岩浆朝着云流逸头顶喷来的瞬间,把云流逸往旁边甩去。
云流逸配合的被血水云居甩开,背部狠狠地撞到石头上,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萦绕在胸口,却只涌出了一串停不下来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这家伙是想弄死我吧?
云流逸用手抹去嘴角咳出来的鲜血,充满仇恨地瞪视着血水云居。
然而,血水云居并未望向他一眼,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逐渐涌上的岩浆。在这一刻,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气息正从岩浆中弥漫开来。
当岩浆蔓延至山崖顶部并停下时,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突然从岩浆内部激射而出。紧接着,六道金色光芒紧紧跟随,交织成六道带有神秘符咒的屏障。七道金色光芒的中心位置,瞬间闪烁出三个明亮的光点,并迅速汇聚成一个勺子形状。
随着勺子的形成,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云流逸和血水云居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而威严的压力。
勺状光体的下方忽然闪出一个黑色身影,这个人大约二十岁的模样,眼中却溢满诡异的冷漠和杀气,他的嘴角噙着一个极为兴奋邪恶的笑,身上显出三尾毒蝎的魔身,妖瞳腥红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