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床上,头上系着红丝带我们老家用丝纺的寸宽的红色带子,用于孩子辟邪,旁边坐着我母亲,看我醒来,急忙对外面喊说宋浩醒了。
这时我看见陈道士士端着碗进来了,里面是红色黏糊糊的东西,递给我母亲,叫喂我吃了。我吃了,里面加了糖,还有桃木的清香。
陈道士说这是桃胶,就是桃树上流出的油,可以驱邪静心。
等我吃完这些,陈道士便让家里去找酒糟酿酒剩下的糟粕,然后让家里用大木桶烧一桶水,再把酒糟放进去,给我洗澡。烧水还得用桃木柴烧。
安排完一切,便说宋浩因为过度惊吓,魂丢了,他要帮我招魂,让所有人不能进屋。
所有人走后,他又拿来一个碗,里面装着清水,另一只手,拿着三支筷子。
他搬来一个椅子,放在我床头,用手指撮住三支筷子,口里喊着赵晓雪三个字,那三支便直立立的竖在碗中央。然后他笑着问我:“你到底怎么得罪晓雪的?”
我便把黄庙纸纸人及以前所有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他笑笑,说道:“你在路上捡的钱和纸人,应该给人挡灾的,有些人趋吉避凶,就想出这样缺德的办法,把灾祸移到黄庙纸人上,然后用钱来勾引人捡,如果那日你没有塞进晓雪的口袋,估计就是你遭殃,晓雪或许就是天命,以前张瞎子给她姐妹俩算命,命中该有一劫。所有人都想着办法避祸,其实天命如何能改呢,能改就不叫命了。那个用纸人避灾的,怕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给晓雪作斋那天,你是撞了白煞,估计是赵家祖宗看你经常欺负赵晓雪,所以才惩罚下你,你那天赵家大厅里看到的诡异的人,应该就是赵晓雪的祖上亲人。而昨晚,估计也只是晓雪来吓吓你而已。晓雪这孩子,我以前知道,她生性善良,遇此祸害,虽与你有关,却知道木已成舟,所以她无心害你,只是想吓吓你。那天晚上,我看了你脚底未烧尽的烧纸,形似一个戏字。又听说晓雪变哑之后,经常被孩子们调戏,便估计晓雪回魂的时候,可能回来戏弄下你,算作报复。她要是真想害你,估计你昨晚出大门的时候,跑的可能不是厕所,而是池塘之类的,直接让你淹死了。”
我急忙说:“她没害我,那是因为我昨晚跑出去的时候,手里拿着艾草,能驱邪的。”
陈道士笑道:“你那艾草,是在黄豆发酵的时候盖在上面了,黄豆发霉,本就是污秽之气,那艾草早就没什么用了。”说完,他就找来红纸,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和道歉词,之后让我盖上手印,接着卷起来,念着咒语,点着放在筷子上,红纸烧的很快,灰烬慢慢落落进下面的碗里,待灰烬落完,三支筷子便分散倒了下来。
陈道士解释道:“这等于是给她的道歉信,你们尘世的恩怨算一笔勾销了。你昨晚有魂被吓跑了,今晚会让你妈在门口帮你喊魂,你则好好洗个澡,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彻底没事了。”
我问道:“那晓雪不接受我道歉,再回来报复我怎么办?”
陈道士说道:“这筷子倒了,证明晓雪已经接受了,而且倒的这么快,证明她昨晚只是来吓吓你。如今她该忘掉尘世,去阎王那报道,等着投胎再次做人了。”
我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之后陈道士又问了我中考怎么样,叫我以后不要调皮,再去打架和嘲笑别人,以后好好做人。
我突然感觉他好亲切,又这么有本事,让我有了也做道士的想法。
看他进来,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跪了下来,让他收我为徒,我也要去做道士。
陈道士笑笑,说道:“做道士很苦的,而且你家里面也不会同意你做道士。”我母亲在一边,说孩子说胡话呢。
我一直强调我是真心的想做道士,我问陈道士,是不是我没有天分?
陈道士笑道:“做道士又不是练武术,哪还讲就天分,八字合就行。”之后母亲真怕我跟他跑了,便急忙引陈道士出门,一边让我表哥看好我。
过了两天,我就活蹦乱跳了,而表哥也回姥姥家了,我便天天缠着母亲,要去做道士。
家里有我弟兄两个,哥哥学习比较优秀,在镇上上高中,是家里的骄傲,可是做母亲的总是最疼儿子,她便一直不答应,我便去磨父亲,之后父亲不耐烦了,说看完中考成绩再说。
等到1个月之后,中考成绩出来了,我不出意外的考了不到二百分,这样基本没高中能上了,那么接下来就两条路:在家务农或者出去打工。可是我年纪还,母亲根本不愿意我出去打工,我便继续磨她,说我要去当道士。
父亲后来对母亲说,不行你带他去算个命,看看能不能当道士,能当就当个一年半载,玩烦了,心累了自然就回来了。
于是母亲就带着我去张湾找张瞎子,算算我是否能当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