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明显也有点慌了,急忙让他们叔侄俩抬人出去,这时候,那棺椁前面的那把香,突然向四周散开,把下面垫的塑料纸都点着了,又慢慢被湿气熄灭了。
师傅叫我快走,同时取出盒子,放到眼睛上擦了一下,起身跳到棺椁上,压在红棺材上,我喊道:“师傅,那里面不是有棺材癣嘛。”
师傅对着我喊:“你快跑出去。”
这时候棺材越来越响,里面的东西好像迫不及待得冲出来。我吓得撒腿就跑了出去。
我看洞口根本没有烧纸,便又跑去稻场拿烧纸过来烧,张磊已经跑到了外面,还在意着自己的手,我还没回到洞口,表叔跟表哥就抬着张建出来了,看见洞口没有烧纸,而张磊还在旁边看着手掌,气的大骂,一边又把张建放在门口,继续进里面抬人。
这时候张磊才反应过来,也跑进洞里帮忙。
不一会,张磊和表哥抬了人出来,我已经把烧纸点着了,他们抬人跨过火堆,然后把张建也抬起来,跨过一次火堆。
这时候,表叔在前面,师傅在后面,抬着最后一个人出来了,刚跨过火堆,师傅就倒在了地上。表叔急忙把师傅扶起来,却看见师傅后背上衣服被手抓印撕烂了。
师傅招呼大表哥,现在赶快回去喊人,扛些水泥来,必须趁天黑之前,把这个洞用水泥封起来,不然晚上后患无穷,再喊那些属虎,龙和牛这三种年轻力壮的人,尽量多喊些来,跟他们讲晚上可能要在山上过夜,都带手电,还要再买烧纸和纸扎的童男童女过来。
然后又让大表哥张磊喊完人,下午不要过来了,去砍桃树,把那桃树的油浆抹在手掌伤口上,以后那只手不能做重活了。
那两兄弟听完后,表叔就叫他们搞快点去办,他们俩急冲冲地跑走了。
师傅忍着痛,爬起来,看那三个仍是昏迷的人,对表叔说:“我来的时候,就估计他他们魂要丢,晚上我们还得帮他们喊魂,这里这么邪,晚上真不好过呀。”
表叔扶着师傅,叹口气说道:“陈道士,真不好意思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你来受这个罪。”
师傅笑笑:“我们老家伙,不就是为了下一辈人铺路的吗。”然后师傅对我说:“等下他们送水泥的人回去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回去,别回道士湾,回你自己家里住一夜。”我摇头不愿意,我讲:“我现在也是道士了,我不怕。”师傅笑笑:“天天哭鼻子的道士。”
这时师傅看了看洞口的烧纸的灰烬,里面还有些未烧完的碎纸,师傅用木棍挑挑,说道:“里面的这位很生气呀。”
师傅又让我去稻场看那前面的烧纸,我跑去稻场,看那烧纸都烧的干净,只有被我踩灭的那一块还在,便捡起来,跑回去,递给师傅,然后跟他说了。
师傅笑笑:“还好,这里住的人倒是都领情,这一块虽然是没因为你没烧完,估计也不会怎么太生气。”
表叔说他去山上找些刺耳草来,帮师傅背后抹抹,然后就起身去了山上。
师傅坐在地上,看着太阳,对我说:“如果哪天师傅不在了,你就别当道士了。”
我有点伤心,说道:“师傅没那么容易死,师傅什么不会呢。”
师傅笑道:“师傅也是人呀,也会生老病死,我这会吸了这么多棺材癣,估计以后日子难过,不晓得能熬几年。”
我问师傅:“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师傅说:“可能有,还得查书看看。刚才我看过那棺材上的符,应该是我们这一派的人画的。”
“你是说有可能是师祖他们搞的。”
“有可能。”
“那我们回去找那些手札,他们稳定也遇到过棺材癣,一定也有解决办法的。”
“是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也要想,师祖他们都没有摆平的东西,今晚我们估计也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