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黎尼娅发现艾登的耳朵有些红，她的语气里带了点愉悦，继续说道：

“中世纪巫师曾经认为，‘等价交换’属于一种邪恶的黑魔法，甚至有着自我的意识，这都是因为等价交换的仪式有着不可预见性。”

“评判事物的价值是因人而异的，是唯心的。例如，金加隆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对于贫穷巫师来说它的价值又变得极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等价交换’会怎么样呢？”

听起来确实邪乎，它就像一只眼睛，来暗中观察你内心的渴望，再衡量你所需支付的代价。艾登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历代炼金术师一直在探索和试验，却推断不出这只名为‘等价交换’的天平是如何计算代价的，想要达成自己的要求，自己又会付出什么代价。”

“那么，当你无法拿出对应的代价时，你的身体，记忆，魔力都会被当成筹码，去维持‘等价交换’的秩序。所以，这项魔法被人为禁止，消失在历史中。不过幸运的是，一位聪明绝顶的斯莱特林将它从时间的尘土中翻了出来……”

如果没有失去，人便无法得到任何东西。为了获得某种东西，就需要以同等的代价交换。‘等价交换’可以衡量死物，却衡量不了一个人内心的欲望。当内心的欲望压过一切时，使用“等价交换”的魔法就无异于慢性死亡。

明白了这一点的艾登有些担忧的看向戈黎尼娅，这家伙是有什么难以实现的愿望，需要等价交换来实现吗？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会像古代巫师一样索求真理这种玄乎的东西，”戈黎尼娅不满的嗔道，“我顶多用它置换一点真实物质，比如金加隆和珍贵的炼金材料，这玩意可比主流的炼金法阵好用多了。”

艾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么一说它感觉‘等价置换’的逼格瞬间就降下来了。不……肯定是戈黎尼娅的原因，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在将这个仪式魔法印在脑子中后，艾登开始释放魔力，试图将它构现出来。

“别急，‘等价交换’可不是这么好学的，”戈黎尼娅魔杖挥舞，娴熟的将这个仪式魔法构建了出来。

掌握了古代魔法的巫师都是怪物吗？看着这个复杂的仪式魔法在两秒内从无到有，速度甚至不输给现代的吟唱魔法。艾登心念一动，如果把‘炼金术’和“变形术”配合起来，能否用于实战？

“认真看，”戈黎尼娅敲了敲艾登的脑袋，她将这个阵图放大，分层，去掉繁琐的魔文，最后将一个较为简洁的炼金阵图呈现在艾登面前。

“这和现代炼金术的炼成阵图很像，甚至更为优异。”艾登挥舞魔杖，试图构现出这个简化版的仪式魔法，再往里面填充魔文。

“所以说，这只是节理论课，你离实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戈黎尼娅静静的看着艾登一次次的尝试，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孩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前的她确实打算用“等价交换”来实现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但幸运的是，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