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胡闹的笑话,已如过眼云烟,物是人非,周淮安别有一番感受,这笛子拿在手里,可始终就是下不了嘴。
就是开不了口....
李忠只觉得周淮安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出去了,不知去了哪儿,回来了,也就是窗户一关,就看见了他。
“他好像比教头还要厉害。”李忠心中忽然起了这荒谬的想法。
······
转眼就是第二天。
众所周知,看家护院的,往往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跟着主人出去惹是生非。
这些护院是巴不得的,因为出勤的月钱会涨。
而且主人有了面,也会赏钱。
也就是在这一天,周淮安被叫走了。
目的地是一家叫做坠欢的青楼。
说是贾琏和镇国府牛家的二爷,为着一个妓女,争风吃醋,现在摆起了擂台。
那牛二爷的人是早来了,荣府这边的仆人各个拿着哨棒,那镇国府的仆人也是。
针锋相对!尺寸不让!
老鸨在上头劝,贾琏骂道:“明明是在这儿陪人,怎么和我说病了,不在?”
那牛二爷也有话讲的:“我在这里吃酒,他把门砸了,你说有这个道理吗?”
老鸨苦劝,贾琏不听,传令下去:“给我砸!”
有人不喜欢砸东西吗?
按照周淮安看来,这样的人是少的。
但他没怎么砸,看他懈怠,偶然瞧见的刘勇记在心里。
贾琏还是气滚滚下来:“是哪个不干活啊?”
刘勇笑着指着周淮安:“就是他。”秦显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这人心术不正。
贾琏几步上前,大喊道:“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倒是会找外面的人!”朝周淮安的脸上1打了一巴掌。
他以为自个儿指桑骂槐,很是高明。
他这一掌,软得像是棉花,周淮安还了他一指,点在他的三焦俞。
周淮安的手太快,谁也没瞧见,但贾琏尿裤子的事儿,那是谁都看见了的。
“快走!快走!”贾琏也觉见不得人,怪方才的酒喝多了,同时将周淮安记恨在心中。
那牛家的仆人瞧见这湿哒哒的地面,自然是哄堂大笑。
······
换了条裤子,贾琏心中还是有火,指着屋外跪着的周淮安道:“没力气是吧,那就扛东西,练练力气!”
扛什么东西都是无所谓的,他是有些生气,但自从他逃出师门,他就没有个人荣辱而杀过任何一个人。
贾琏不值得他破戒,只是周淮安也不知该如何报复贾琏。
烈日下,他的背上,被放上一个又一个的麻袋,看他汗流浃背,刘勇就高兴。
背了一趟又一趟,看到的人,没有不觉得周淮安可怜的,可是一听说是琏二爷惩罚的,又都说周淮安是活该。
周淮安又一次背着东西来到影壁,那边游廊处却走来两个女子,为首的女子迟疑片刻,然后惊讶道:“周哥哥,是你?”
周淮安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奶奶,你认错人了。”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从她清秀的眉眼,周淮安依稀可以想起当年那个李家可爱萝莉。
虽然当时不知名字,可今天,他总算知道,原来当年邻家的萝莉就是李纨,如今已成了一个花信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