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家干啥活?吃饱撑着了?”燕草恼怒地说。
“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再咋着,那也是你们的老师!”云英说。
燕草撅起嘴,脸上布满阴云。能顾见状,忙说:“你不是找万娜有事吗?咱改天再来吧!”
能顾说着,和云英告辞。拉着燕草,来到万娜家。
万娜家刚吃完晚饭,母亲深竹正在洗碗。暮云见能顾、燕草来了,忙让万娜领着她俩到自己屋里说话。
“咋了?”万娜看着燕草,问。
“燕草给乌蒙送书,乌蒙不在,就恼了。”能顾说。
万娜心里已经明白,轻轻拍拍燕草的肩膀。万娜见能顾神情沮丧,关切地问:“你脸色也不好,咋,你爷打你了?”
“没打我。把我关在屋里,饿了两天。”能顾说。
“啊,那你吃饭没有?”万娜、燕草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今晚上,我三叔把我拉到他家吃了。所以我想来找乌蒙,和他商量咋着挣钱。”能顾说。
“今天你见乌蒙没有?”燕草问。
“今天,我奶收他做徒弟了!在我家一上午。”万娜说。
“这样啊!以后你可要帮我看着他,别让他乱跑乱颠的!”燕草说。
“行!能顾,你大爷给不给找个临时工?”万娜笑着说。
“我爷去问了,不行。现在光知识青年都安排不过来,哪有咱的份?”能顾说。
“我还盼着,他能给你找份临时工呢!乌蒙告诉我,咱学校缺个语文老师。让我去找你……”万娜失望地说。
“乌蒙咋不去?”能顾问。
“乌蒙不会干的,他想挣钱。”燕草说。
“乌蒙想的对,眼下就是要挣钱!临时工,民办教师,我都不想干。”能顾说。
“可干啥呀?我整天想,也没想出有啥生意适合我。”万娜说。
“我三叔让我去卖桃,先练练手。你们看咋样?”能顾问。
“卖桃?咋卖?”万娜问。
“鱼台果园的队长车翎正,和我三叔同学。现在正是桃子成熟的时候。咱们从果园里买上桃子,到集上去卖。我三叔给了我十元钱,让我当本钱。”能顾说。
“十元钱的本钱,这能挣多少?”燕草问。
“我三叔说,一集能挣两三块钱呢!这一月下来,就是大半百呢!”能顾看着万娜说。
“这样啊!那我要问问乌蒙,看他让不让我去。”燕草说。
“是你自己不愿去,还往乌蒙身上推!我和你去卖桃!自食其力,有啥丢人的?”万娜说。
能顾高兴地点点头,说:“民办教师不能干。群众是个老色鬼,万一打你的坏主意咋办?”
万娜点点头,说:“我听你的。”
“吆,瞧这个酸劲的。我现在就想着当个诗人,每天在家背诵唐诗宋词,比高考的时候都累。”燕草说。
“写出一首没有?”能顾高兴地问。
“写了好几首了,都是喊口号的。啊,我的祖国!祖国啊,母亲!”万娜调侃着燕草。
“说的也太夸张了。我新写了一首《徘徊》,背给你们听听。这次,绝对没有口号了,是我真实地情感。”燕草得意地说。
“没有口号就背背,千万别再喊亲爱的祖国了。”万娜说。
燕草清清嗓子,背诵道:
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把机遇等待。
执着的双眸,
看花开花落,
雁去雁来。
逆境中的痛苦,
失意后的无奈。
追求告诉我,
别轻言放弃,
要学会忍耐。
让一切从忍耐中过滤,
不要烦躁,
只剩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