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看了眼小丘观,又与群山以西的蛇尊远远对视,拳头攥得更紧,心中恨意滔天,鹿已非、蛇尊,我早晚要将你们一块收拾了。
“收兵,归营。”朱厌挥手下令,夔妖迟疑道:“陛下,此时不再趁势攻山吗?狐相国的意思是……”
朱厌不耐烦地摆手道:“他只是一时心急的气话,你看蛇尊那边军心已散,皆四散回营了,此时我们攻上去,谁能挡得住风月影那厮,如果我亲自出手攻山,万一事有不谐,蛇尊一定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收兵回营,小丘观跑不了,法宝他们也用不得,暂且存在此处,待相国醒转从长计议。”
夔妖张张嘴,强自想说可以只身挡住风月影,但想到那一箭之威,又将此话咽回肚子里。
“传令,全军拔营向东,让出三里。”朱厌再次下令,浩荡军营一阵烟尘滚滚,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密林以东。
西面群妖脱出大阵后,连滚带爬地逃回小丘山以西,一些胆子小的,甚至直接一路奔逃回西面群山的领地去了。
夜啼黑着脸看着群妖哀嚎,此战因攻心而起,先是仓促接敌,再是后院起火,妖皇寡廉鲜耻,竟然寻个理由作壁上观,己方被小丘观分而击破,军心尽丧,心中那是万马奔腾。
着各千夫长百夫长清点损失,夜啼看着心惊肉跳,就这么半日功夫,竟然丢了两名千夫长的性命,损失了一整个建制的千夫队,连蛇尊青睐有加的螳螂妖与蜥影也交代了,下面作为兵卒的一二境妖魔损失也颇大,目前还能继续作战的,已不足三千之数。
与朱厌鏖战数月,都无今日半晌的损失之重,一个不起眼的小丘观,成了盘亘在狮驼岭妖魔上空的阴云。
此消彼长下,目前东面山谷中妖皇麾下的军队实力已经在他们之上,如若不是狐脸儿被蛇尊重伤,此时恐怕局面更要难看些,狐脸儿狡诈非常,未尝不可能狠下心来,今日就挥兵将这西面山谷的残兵败将杀个干净,以重创蛇尊势力。
如何破局,夜啼暗自思忖,今日与风月影交手,其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但绝不是蛇尊的十招之敌,如果能创造条件让蛇尊毫无顾忌地出手,小丘山覆亡不过旦夕之间。
此时,朱厌与夔妖也在军帐中,气氛分外凝重,小丘观实力超出情报预估,之后如果朱厌还不出手,妖军攻克小丘山难如登天。
夔妖沉思片刻,觉得如果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攻总是要攻的,否则军心散尽,以后与蛇尊作战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其拱手向朱厌建议道:
“陛下,现小丘山大阵已破,此时出手已不再需要法宝相助,狐相国也暂时丢了摄宝金钱,不如和蛇尊相约,两方交替出手,以六境神通轰杀小丘观修士,这样应该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朱厌大马金刀坐在中军龙椅上,冷笑道:“蛇尊那条老蛇岂会答应,我和他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即使是假意应下了,恐怕也是我前脚出手,他后脚就打将过来。”
“试想,如果蛇尊出手鏖战,我一旦发现重创他的机会,也一定会果断出手,小丘山乃小疾耳,如果一举杀了蛇尊,这狮驼岭再有十个小丘山,不也是我的掌中之物。所以,会猎小丘山不假,但这场游戏中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谁都说不好。”
朱厌转头看看还在昏迷中的狐脸儿,无奈道:“今日又忍不住摄了蛇妖的法宝,这梁子越结越深,我与蛇尊早无信任可言,难保不会在对小丘观出手时突施冷箭。”
“报,陛下,蛇尊遣信使前来。”营门外卫兵传回消息。
朱厌眼前一亮,端坐起来,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