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幂儿姑娘满眼里都是担忧。
她一边拖着裙角跑向船头,一边嗔怪埋怨道:
“奴早前也说过的,又哪里真的需要公子去赚银子,若省着些,或也够用,这下才好,可不是伤了自己?”
朴十年一脸的黑灰,幂儿倒也不嫌弃,已从袖袋里掏出手绢儿,就要给自家公子擦拭。
她那幽幽话语,浅浅抱怨,像极了才出嫁的小妇人。
貂珰倒没埋怨,只是在一旁不住自责,喟叹道:“这倒都是老奴的不是了,想来是那荒草易燃,我却没能提前告知公子。
当真是该死啊,该死。“
幂儿姑娘和老奴貂珰两人都揪着心。
朴十年虽然觉得自己被烧焦了几根头发,心下里却开怀。
他顺手接过幂儿姑娘手里的手绢儿,一边自顾擦了脸,一边又笑说道:“这可都怪不得你们,是我不小心罢了。
不过是个意外,也算不得受伤。
你们且退在一旁,让本公子把事儿做完,到那时,别说是银子,没准到了神京后,咱们还能有多余的银子,买下个宅子也说不定。“
朴家原本在神京也是有家宅买卖的,只不知道被抄了家之后,宅院和买卖是否还在?
朴十年自然当这些都被抄了去,心底下不得不从长计议。
不再管幂儿姑娘和貂珰两人,朴十年就要再去点烧那荒草。
可这一次,幂儿姑娘说什么也不同意了。
“公子,赚银子事小,伤了自个儿事大,除非你说清楚到底要做什么,不然我……”幂儿姑娘挡在朴十年身前,一脸担忧不愿。
许是从未这般胆大过,她就又支唔说道:“不然我,绝不让你再冒险。”
“是啊,公子,身子要紧,赚银子的事情,可以再说不迟。”
老奴貂珰也来助攻。
其实他们俩早就想知道朴十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早就很是好奇,又加上刚才当真出了一点小意外,心下里就更是好奇了。
好奇和担忧交织,三人一时便僵持不下。
只有远处飞鸟归巢,在江面上响起几声啼叫。
“唔!”
瞧着幂儿姑娘和老奴貂珰的样子,朴十年不由没好气一笑,便也说道:“你们二人,当真是心忧本公子,还是觉得奇怪?
照你们这般说,倒让本公子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我家公子才不是什么废……废物。”
幂儿姑娘争辩道:“可要说和好奇比起来,自然是担忧公子伤了自己,这一路本就艰险,若公子再受伤……”
幂儿真情流露,卡在了半截。
当真是有些甜蜜的烦恼,朴十年不由心下一软。
她瞧着幂儿样子,失笑道:“我原本是想成功之后才告诉你们,既如此,也便不藏着掩着了。
本公子要做的东西叫做肥皂,也可称为香皂。
既可以用来沐浴,也可以用来洗衣服,当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佳品啊。“
朴十年之所以想到用制作香皂的法子赚银子,无非是他的印象里,觉得香皂制作简单,需求却大,原料也易得。
这买船去神京的一路之上,倒可以边制作边贩卖,一举两得。
只是理论和实践总有些差距,他也没想到,会出现刚才那种小插曲,小意外。
“既可以洗衣,又可以沐浴?”
幂儿姑娘不解,说道:
“沐,为濯发也,浴,乃洒身也,所用之物或为澡豆,或为香汤,或为皂角,如何洗衣和沐浴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