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徐进之就来到了终点,一个小小的有些逼仄的密室。
徐进之进来后,先将两侧石壁上挂着的油灯点燃,然后才吹灭蜡烛。
在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密室不大,内部只有一个正方形的粗糙石台,和一张没有靠背的粗糙石凳。
石台上竖直放着一面古朴的铜镜,徐进之走过去坐在石凳上,将烛台放在一边后,伸出手指逼出一滴鲜血然后按在铜镜上,同时输入法力。
只见铜镜镜面仿佛水面一样,泛起道道波纹,接着金光一闪,模糊的铜镜竟然清晰映照出一个灰发葛眼,脸庞干瘦的阴鸷中年修士。
“徐进之,出了什么事,居然用传影阴阳镜找我。”
徐进之面色阴沉如水,冷哼一声,道:
“乌老鬼你还好意思说,用传音法符你又不回,那我不就只能用传影镜了。”
乌老鬼嘎嘎怪笑一声,好似乌鸦一般,旋即又正色道:
“你这般着急,可是有大买卖了?”
乌老鬼眼珠子一亮,眼神中好似装满了灵石。
徐进之见怪不怪,对他这怪相早已经习惯了,沉声道:
“大买卖谈不上,我是想让你设个局,帮我抓住一个练气三层的偏僻家族小修士。”
说到此处,徐进之又想起许清得意的小人脸,霎时间,一股火气噌噌往上长,直冲天灵,白净胖脸不由涨红。
耻辱啊!他徐进之年四十有三,做了十来年管事,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孩子大不了几岁的小子摆了一道。
真是八十老太倒崩孩儿,说出去都笑掉别人大牙。
乌老鬼有些疑惑,徐进之跟他合作十多年了,提供了不知多少肥羊的消息,信誉还是有的,他说不算大买卖,多半不是肥羊。
那就怪了,这人一向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没有油水,怎么会联系他呢?。
乌老鬼看着徐进之的变红且愤恨的脸,心中冒出一个猜测来。
“徐进之,你该不会是在这人身上吃亏了吧?”
徐进之脸色一黑,乌老鬼顿时大声嘲笑。
“笑死我了,徐进之啊,徐进之,枉你自诩聪明绝顶,才学过人,这么多年来从被没坑过,如今居然也会吃亏,哈哈哈!”
听着这刺耳好似乌鸦呱噪的笑声,尤其是还拿他年轻时的话来说,徐进之有些绷不住了,强行解释道,什么小孩子被坑,不是他被坑,小孩吃亏的事,能说是吃亏吗之类听不懂的话。
一时间,密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笑了好一会后,乌老鬼才停下来。
不能再笑了,徐进之这人最好脸面,笑久了就要翻脸了,于是乌老鬼轻咳一声,转而说回正事。
“你将那人情况说说,我好吩咐手下人设局。”
徐进之涨红成猪肝色的脸稍稍缓解,冷哼道:
“此人姓许,单名清,模样俊俏,小地方家族修士出身,练气三层,有储物袋,身穿一阶法袍。”
“曾在我处租过六日一阶豪华洞府,性情狡诈,有一枚霹雳雷珠护身,暂不知还有没有,也不知用何法器。”
“这是此人画像。”
徐进之说完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画,这是他白日抽空画得,摊开后对着镜子给乌老鬼看。
画像画的栩栩如生,乌老鬼点点头,面色凝重:
“有霹雳雷珠啊,那就不太好办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能租的起一阶豪华洞府,看来也是个小肥羊。”
徐进之眼睛一眯,沉声说道:
“乌老鬼,这人你别下死手,我要活的,别伤了他的脸和身子,我有用。”
“这次的收益我不分,我只要这人。”
乌老鬼面色平静,心头万念急转,试探道:
“这人是有大秘密啊,能让你个贪婪黑心的老东西收益都不要。”
徐管事怒极反笑:“什么叫贪婪黑心的老东西,这人有个屁的秘密,我就是要他活着给我当狗,到时候抓住他,还要靠你的洗心法给他洗脑呢!”
徐管事嘴上这么心里却暗怀怪胎:
“哼,可不能叫乌老鬼知道,我要将许清献给天香夫人,不然必被要挟,拿住把柄,若是天香夫人恩我进入内门,那我还得想办法将乌老鬼一伙收拾了,彻底洗白。”
听闻此言,乌老鬼稍稍释疑,确实,在自己的洗心法下,没有人能瞒得住秘密,对此,他十分坚信。
“看来这徐进之真是吃了大亏,不过为防徐进之故意这般说,好来麻痹我,等抓住了这许清,还是要用乱神法拷问一下,说不得能抓他一个把柄。”
心里这般想着,乌老鬼面上阴笑着说:“原来如此,要我用洗心妙法,那你只是不分收益就不够了。”
徐进之心里暗骂,嘴上说:“到时自会另给好处,现在先把许清抓住。”
乌老鬼嘎嘎怪笑,猛地昂头,自信道:“区区练气三层,手到擒来,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