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言家。”
莫云韶的嗓门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凶狠:“你就吹吧你,你是不是跟上次那个男的走了?别想瞒着我。”
果然,又来了,黎慕然嘴角撑起一抹苦涩的笑。
被莫云韶捕捉到了,莫云韶破口大骂:“还笑?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夜不归宿?不着家?你怎么不死那男的家里?”
看吧,这就是她妈妈,莫云韶认为什么就是什么,这么多年,黎慕然被安了非常多的莫须有的罪名。
如今,她懒得解释了。
莫云韶对女儿丝毫不留情,这骂的还不算狠的,狠的那些会让每一个人以为莫云韶是个恶毒的后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那种后妈。
可这就是她的亲妈啊,十月怀胎生下她,拖着她受罪的亲妈。
黎慕然抿唇,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能,至少不能在那两个变态的面前哭出来,她要坚强。
“说话!”莫云韶怒吼一声。
黎慕然忽然松了一口气,无奈的小小:“妈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无话可说。”
“果真不知羞耻,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你才多大?刚成年,你就跟男的乱搞,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你把我的脸都给我丢尽了!”
黎慕然嘴角的那抹苦笑始终没有消下去,她就是想笑给这三个人看。
若比起不知羞耻,在她认识的女性里,她莫云韶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黎慕然都记得,小时候的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莫云韶趁着爸爸去上班,在家里跟各种男人翻云覆雨的事情。
那时候她不喜欢上学,就让姐姐帮着蒙混过关,她自己躲在衣柜里画画,有的时候画就是一上午。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就变了,从她看见妈妈带第一个叔叔回来,从此以后,爸爸不在的家里,就成了窑子一样。
童年时,黎慕然听过最多的不是隔壁哥哥那悠扬的钢琴声,而是莫云韶和那些野男人的污言秽语,羞耻声,令她极度恶心。
可是她就不就明白了妈妈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跟爸爸离婚的时候还非要带她?为什么要带她来受罪,来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小腿肚一阵疼痛,黎慕然噗通跪倒在地,膝盖磕的很痛很痛,那是她妈妈踢的,踢的那块疼得好似插进了一把刀子。
黎慕然低着头,哪里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听,企图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妈妈的那些辱骂的话语太过难听,硬是往她的耳朵里钻。
就是再难听,她也会默默承受着,因为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一个人生活,因为在这个地方,妈妈是唯一一个能保护她的人,保护她不会受到那两个变态人渣的侵害。
莫云韶罚黎慕然在客厅跪一夜,黎慕然没讲话,在客厅里,那两个人不敢乱来,她便跪着,跪到膝盖疼的没有知觉,那秋夜的寒气逼人,她瑟瑟发抖,她还是一声没吭,坚持着。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