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男子越逼越近，周围围观的群众中竟然传来了这样的话：“你们就多赔点钱呗，不要耽误大家的行程。”

董岫岩吃惊的看着和他一起来的同胞，又有几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是啊，赔礼道歉吧！毕竟是人家的地方，我们在外要遵从别人的习俗。”

“不要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你在这儿拖着，我们还怎么去参观下一个景点？”

“太扫兴了！”

势单力薄的少年怒极反笑。

刘聪把座椅向后调了下，弹出两根烟。

啪嗒。

“后来呢？”

车内散去的烟雾重新聚集。

逐渐强烈的阳光穿破烟雾将董教授的眼睛刺红，这一次他的面容没有失真。

“后来老二和你一样反抗，打伤一个人后，抢了刀又捅死一个。”

“被抓了？”

“弄回来了。”

“回来不是挺好的吗？”

董教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起身拍了拍刘聪的肩膀。

“我当时感觉你和老二一样，体内的尸狗醒了，下手太重了。我怕不拦住你，惹上大麻烦。”

董教授苦笑一声，“老大在就好了，他能感受到你具体的情况。”

刘聪不晓得这会儿该是安慰师父还是继续问老二的事儿，他只能顺着师父的话往下说。

“尸狗醒了什么意思？”

“老大忙好了就来，你问他吧，我是个无用的人。”

董教授推开了车门，“把铺盖收拾一下来我这儿住几天。”

车门关上，董教授站在驾驶位外的车门旁，“别人说啥做啥你都当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师伯，抓紧回来，听到了吗？”

刘聪点头称是，目送董教授的身影消失在自建房的后方，长长呼气。

“尸狗醒了？”

“老大不是说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清醒的时候不是感受不到吗？”

刘聪喃喃自语。

狭窄的乡道对面驶来一辆八轮卡车，卡车司机看到停在路边的轿车按下喇叭，刺耳的鸣笛扎进了刘聪的耳朵里。

咚！

咚咚！！

咚咚咚！！！

心脏瞬间轰鸣。

车门已经被打开，刘聪半只脚踏在外面，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做出翻滚逃离的动作，在后视镜里面看着大货车扬长而去。

看着后视镜中血红的眼睛，刘聪将车内剩下的一个罐头打开，大口吞咽缓解他身体里面的躁意。

手套箱打开，刘聪抽出白井天给他的那本“新世界扫盲书”，带着躁意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尸狗，三魂七魄之一，主预警，被动感知恶意。”

刘聪按着胸口，想让心脏跳慢点，感受到胸口袋子里有一块东西膈着，他掏出放在了挡风玻璃前方，继续往下看。

“现代研究认为，尸狗掌控血液系统，通过提高心率加快血液流动速度让人提高应对危险情况的能力。”

刘聪合上册子，身体向后贴在座椅上。

“是你吗？”

汪！汪汪！！

刚刚货车鸣笛惊动了村里的安保们，它们来到路边，对着这个不认识的车大叫。

挡风玻璃前方，一只青釉小狗竖着耳朵看着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