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往下说了,富察夫人摒退了一旁候着的人,轻轻睨了她一眼,“说吧,什么事?”
“额娘,二妹好了。”琅嬅低着头说完这话轻轻抬头看了眼她的反应。
“好了就好了,怎么值得你这么小心。”富察夫人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下一秒,
“等等,你说谁好了?”富察夫人有些惊讶地问。
“二妹好了,她现在神智如常,是女儿亲眼所见,万万不敢欺瞒额娘。”
“只是这事你应该不至于单独和我说吧?”富察夫人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琅嬅眼睛转了转,乖巧的坐在富察夫人身边,有些心虚地道:“额娘,我…我因为她害你大出血一事对她有些不好,就是…偶尔会欺负她一下,想为您报仇嘛。”
她也不说自己是因为嫉妒卿洛,只说是为卿洛害富察夫人无法生育一事不平,一片孝心。
说完这些,她抬头看了眼富察夫人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责怪,“前几天有点过分,害她生病,不过她也算因祸得福嘛。”
“我还派人将她赶到南边的破院子里住了。”
说完这些,琅嬅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整个人端正地坐着,见富察夫人没有反应,她轻轻抬起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怕她到你阿玛那儿告状吧。”富察夫人看着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琅嬅欺负卿洛肯定不止是为她,但是一个精心培养,经常哄她开心的女儿和一个痴傻十几年,害她不孕的女儿,孰轻孰重还用说吗。
“额娘,您就帮帮我吧,阿玛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罚我的,而且万一她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女儿还怎么嫁给四阿哥啊。”虽然卿洛不受重视,但是阿玛一向最重脸面和家族利益,若是她欺负嫡妹之事传出去,定会于她名声有损。
“行了,此事交予我,你就回去禁足半个月。”
“额娘,”琅嬅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是来求额娘帮她的,不是来领罚的。
富察夫人也不惯着她,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若是想被你阿玛罚也行。”
琅嬅也不是不懂,“额娘,女儿回去禁足便是。”
夜色低垂,月光洒满大地,凝辉堂中,富察夫人轻轻接过李荣保的衣衫,搭到一旁的架子上,柔声开口,“老爷,妾身今日听嬅儿那丫头说洛儿恢复正常了。”
“哦?”李荣保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突然好了,转过头看向富察夫人示意她继续说。
“嬅儿上次与洛儿玩闹,不小心害洛儿病了,没想到这孩子竟因祸得福,恢复了神智,想来也是她们姐妹之间的缘分。”
富察夫人帮他理了理寝衣,继续道:“只是,老爷,嬅儿那丫头的性子你也知道,因着妾身的事,对洛儿有些不好,妾身也是今日才知道这孩子竟胆大妄为,私自将洛儿赶到了南边的破院子里,妾身也罚了她禁足。”
李荣保本来还有些怒气,卿洛再怎么说也是富察家的嫡出二小姐,若是住在破院子里一事被传出去,朝堂上那群老匹夫又有话说了,什么苛待嫡女,治家不严……想想他就头疼。
但是听到富察夫人已经罚过了,这件事他也不好再开口,只能就这么揭过去了,“嬅儿你好好管管,四阿哥也快到了成婚的年纪,别再让她这么不着调。”话中虽带着些责怪,却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关心,对这个从小寄予厚望的大女儿,他多少还是宠爱的。
“还有洛儿,不能住在那儿了,让她搬去汀兰院吧,还有既然恢复了,一些该学的也要学了。”
“妾身晓得,老爷,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富察夫人温婉的问道。
李荣保刚要开口应下,屋外传来如夫人身边的婢女的声音,“老爷,小少爷突然发烧了,如夫人无奈,派奴婢前来请您前去看看。”
到底是担心孩子,还未等富察夫人开口,李荣保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句:“夫人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
富察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坐在床边,有些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她是不是太仁慈了,念着抱了她一个孩子,就将第二个孩子让她养在膝下,如今竟敢用孩子从她这儿抢人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少爷就被抱到富察夫人膝下养着了,任凭如夫人怎么哭闹也没能改了李荣保的心意,他虽宠着如夫人,但也只是宠,怎么也比不上孩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