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如明月。”记忆里倾城绝世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笔，向她展示一副画得歪歪扭扭的圆月，俏皮地对她说：“黑夜里的一点光，不需要别人，自己也能发光！”

当时的情景宛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洛怀芜把燕华拥入怀中对她说出了母亲对她的期许。

纵使心中担忧，淮也知晓两人有太多话要说便识趣地起身离开。起身时看见花蔡趴在桌子上没有动作，眉头不自觉紧了几分。

淮并未理会，独自一人离开。

“在我十三岁那年的春天，我带着府里的侍卫外出。我正纠结选哪一支适合自己的发饰，是她突然出现在递给我一支从未见过的钗饰。她说，是大海的。我们也便熟识了。”洛怀芜止住话头，看着燕华松开她，想来是心情平复了不少。

燕华起身，感觉眼睛酸涩，“多谢洛姨，日后……就在素辉宗住下吧。”

洛怀芜笑笑没有回答。

燕华推开门，看见淮靠这门框。他本是在把玩手中的玉笛，察觉到燕华出来便收了手中玉笛。

“师兄。”燕华率先叫住淮，“可愿再替我推秋千？”

淮含笑应允，跟着燕华去那个熟悉的地方。

今日山间雾气氤氲，把对面的山头遮了大半什么样看不清。但这般空闲的时候实在是难得。

燕华示意淮坐上去。淮觉得有些惊奇，“不是说师兄替你推？”

淮身后的人摇头，对他说：“这次我来推师兄。”

淮嘴角挂着浅笑，他向来都是燕华眼中那个温柔的师兄。遇事不问缘由只关心她的师兄。师兄会耐心倾听她的烦恼，但她好像从没听过师兄抱怨过什么。

“皎皎。”淮开口，喊了燕华的小字。

燕华手中动作逐渐变慢，这一声牵动着她的内心深处。一时间，山间鸟鸣，耳畔的说话声变得格外清晰。

见燕华僵在原地，淮继续说道：“你的背后不是一个人。”

“师兄在这。”

燕华低低“嗯”了一声，继续推搡着面前的秋千。

片刻，淮的脚尖轻触地面，他一起身迫使燕华停下动作。不知是不是错觉，燕华的眼睛始终看着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他轻笑着把燕华扶上秋千，“这种事，还得师妹来享受。”

随着秋千晃动，阳光普照大地之时，山间雾气逐渐消散。一座座山头暴露在视野中。

燕华双手紧紧抓住秋千绳索，也没有心思去看这美景。

“月是故乡明。月亮总会照亮自己的故乡，不是吗？”淮见燕华不说话，出言安慰。

耳畔响起一阵笛音，是一段极为欢快的旋律，却让人从中感受到……悲伤的情绪。

“师兄，可否也同我讲讲你的事？”燕华踌躇一阵，开口询问道。

淮吹完笛，抬手抚摸燕华的发顶，“师兄的事儿啊？等时间成熟在告诉师妹可好？”

……那些事太久远，远到像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