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力的裹挟下,沈济连退十几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达数寸的脚印。
而司马璁则是感觉自己犹如被从天而降的落雷击中,手中长剑都发出一声哀鸣。
喉间传来浓烈的铁锈味,司马璁整个身躯倒飞而出,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才脚步踉跄地落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虎口已经裂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直流。
而他的整条手臂都在不断颤抖,骨头就像断裂了一般,传来一阵阵剧痛。
再看手中长剑。
只见这柄家传长剑中间位置崩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缺口。
若是再撞击几次,这柄宝剑怕是要直接碎裂。
“但我终究是赢了。”司马璁自语道。
因为在刚刚的对招中,他看似落在了下风,被沈济一刀劈飞。
但烈火焚原既然是他的最强一招,必有其独到之处。
这一招没有虚招,全是杀招。
在烈火焚原的漫天剑光将那个斩妖使笼罩之时,司马璁明确感知到,有数道剑光刺中了这个斩妖使的身躯。
他不是两个开窍境的哥哥,剑招足以破开此人的肉身防御。
而剑中蕴含的烈阳真气,更是会在敌人的体内爆开。
此刻,眼前这个斩妖使的心脏、肺部,都已经被剑意刺穿。
他现在还没倒下,不过是垂死前的硬撑而已。
“哥哥,我给你们报仇了。”
但这时。
“真舒服,好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一声轻笑从前方传来。
司马璁瞳孔巨震。
他抬眼望去,只见沈济吐出一口血沫,不急不缓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此时,沈济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
透过衣衫上的孔洞,司马璁能看到沈济遍布全身的伤势。
其中几道更是贯穿了沈济的身躯,前后都在冒着鲜血。
但数百道肉芽从沈济的伤口处延伸出来,宛若有生命一般,舞动着,彼此交结。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着沈济身上的伤口。
待到沈济走到司马璁跟前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破烂衣衫下的肌肤白嫩光滑,连疤痕都没留下,仿若从未受过伤一样。
沈济嘴角咧开,露出八颗白晃晃的大牙:“更厉害的招式还有吗?”
这是司马璁生平第二次感受到恐惧。
第一次是父亲身死,他在葬礼上杀了试图谋夺家业的二叔。
第二次,便是现在。
他从未见过像沈济这样的怪物。
只有“怪物”这个词才能形容眼前之人。
“啊!”
司马璁怒吼一声,不顾手臂上的伤势,长剑不断挥舞。
炙热骄阳!
烈焰剑辉!
炎狱天穹!
一招招司马家传承千年的剑招被他一一使出。
手中长剑呜咽着,悲戚着,绽放最后的光芒。
沈济也不凡示弱,斩魄刀不断劈出。
但相比司马璁,他的刀招就朴实无华的多。
横斩、竖劈,再加上落雷刀意的几式刀招,来回往复。
精妙自然比不上司马璁,沈济也多次被司马璁击中。
但除了咽喉和心脏,沈济对其他部位不做任何的防护,只是一刀刀劈向司马璁的胸膛。
但无论沈济中了多少剑,他的斩魄刀始终沉重有力。
反观司马璁,则是动作越来越慢,剑意也越来越散乱。
宛若即将熄灭的落日余晖。
终于,
咔!
一声脆响,司马璁手中的长剑碎成三截。
斩魄刀从长剑的碎片中穿过,落向司马璁的身躯。
最后在司马璁的咽喉前一寸稳稳停下。
“你输了。”
沈济狞笑着,鲜血从他的脸颊缓缓流下,宛若地狱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