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带上你。”
陆聿白说,“你的银钱就当是股子。”
“什么是股子?”
“嗯,假设经营一个铺子,需要一万两银子。每两银子算一股,就是一万股。但没有一个人能掏出这么多银子,或者说,不愿承担这么大的风险,那么可以几人,十几人或几十上百人共同来凑足一万两,谁出多少两银子,就得多少股子。”
“如果我给了二百两,那就是二百股。”
“对喽,如果铺子赚了一千两,相当于每股赚一钱银子,二百股就是二十两银子。相反,赔钱也是这样。按股子多少,享有相应利润,承担相应风险。”
开眼了,还可以这样。
赚钱主要是两种方式,一是靠自己的身体、脑力和时间去赚钱;一是靠钱赚钱。入得股子,就是靠钱赚钱……真正的赚钱还是后一种。
臭臭没想那么远,或者说,想不了那么远。有个词倒是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身体”。
随着挨打时间越来越久,他身体内的真气又开始乱串,单靠切萝卜丝、土豆丝已经不能控制。麓山的大树靠死了可惜,作用还有限。他想到了老办法:挨揍。
可校规严令禁止打架,情节严重者开除。
“把我的身体送给别人打,算不算靠身体赚钱?”
“算。”陆聿白一面肯定,一面又觉得这家伙想法过于奇葩。
“那你说说,这怎么赚到钱?”
“是要考我吗?”
“不是,是我要弄钱?”
“你就那么缺钱,我可以帮你啊?”
“我不是正要你帮吗?”
“我是说可以给你钱。”
“那你替你哥揍我一顿。”
“不揍你,也给你钱。”
“那必须揍!轻了还不行。”
“你欠揍吗?”
“是的,你才明白?”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就是我首先想挨揍,然后,最好顺便再弄点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陆聿白先给臭臭讲孝道。
“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无妨。”臭臭听不进大道理。
“打伤了,弄到钱还不够医药费,岂不亏了?万一致残、致死,不仅血本无归,人都没了。这种买卖收益少,风险极高,绝不能干。”精明的陆聿白怎能容忍这种赚钱方式。
为彻底打消臭臭的念头,他特意把话说得极其难听:“同样是靠身体赚钱,还不如那些青楼女子。”
臭臭本想保住身体的秘密,看来不彻底交待清楚,陆聿白不能同意,更别说替他出主意。
他一五一十地跟陆聿白坦陈,并要求他必须保守秘密。否则,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臭臭身体的天赋异禀,听得陆聿白目瞪口呆。
他使劲地打了臭臭几拳,果然结实。他力气太小,臭臭示意他用板凳试试。可以吗?陆聿白有点怀疑的眼神,他抓起了板凳,好像有点下不去手。
臭臭鼓励他,“放心,放心砸。”
“那我真砸了。”陆聿白用板凳凳面砸得臭臭的背啪啪作响。
“用力,没吃晚饭吗?”
呀——呀——呀——陆聿白喊着,又用最力气拍了三板。
“哎呦,砸坏了。”臭臭顺势倒地不起。
“你不是说没事吗?”陆聿白说。
“骗你的,哪有人挨揍没事,这你也信?”
“你,你真是骗我?”
“钱,靠身体赚钱,你说的!”
“……”陆聿白无语。
“一百两,不多吧?李公子。”臭臭语气中,很是得意。
陆聿白刚才还因为得到一个人生知己而感动得眼泪快掉下来,一转眼,发现自己只是掉进了别人精心布置的圈套。父亲说,江湖凶险,人心险恶。父亲其它话他都听不进,唯有这句,精辟到位。
陆聿白含着眼泪,掏了一百两的银票出来,摔在了臭臭身上。他当然不是心疼钱,他只是心疼的是人性的丑陋。
“还真给啊?”臭臭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看着陆聿白大笑起来。“骗你的,堂堂尚书的孩子比我还天真。”他把银票放回了陆聿白口袋。
陆聿白还是不大高兴,臭臭又扭又跳,告诉他身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