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篆字由眉心涌入,宁善海表情微凝,随即恢复平静。
那田青却是眼神闪烁,嘴里忍不住嘟囔道:“连禁制都用上了,这要是看老子不顺眼,一个念头不得给老子整的死去活来......”
随即大手一指灵姮:“为什么不给这小妮子上禁制!你们这崇云观的修士果然都是色胚!”
冲元猛地抬手,卦盘之上红光微闪,田青捂着脑瓜子发出一声惨叫,后面的话语全部噎了回去。
“你二人自行挑一间偏房待着,不得四处走动,这一层之中的典籍都是我崇云观历代先辈抄录,若有丝毫损毁,休怪贫道无情。”
冲元厉声警告宁善海二人后便独自上了二楼离去,临走前嘱咐陆先,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不许上二楼,并让陆先安顿好灵姮后再上楼寻他。
陆先瞥了一眼依旧面色淡然的灵姮,心下腹诽,你这心偏的也太明显了......
少时......
宁善海与田青二人选了西侧一间偏房,钻进去后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灵姮与自己相邻,在东侧偏房,自己则在其隔壁。
独自待在房内的陆先服下辟谷丹后,腹中传来一阵热流,方才想起自己从栖月山逃命开始便未进丝毫水米,心神紧绷之下才没有太大感觉。
直到此时略微放松,顿感周身传来一阵疲惫。
这藏经阁偏房平日里用来抄录古籍原本,偶尔会有师兄弟睡在这里,倒是备了床榻。
陆先靠在床边陷入沉思,凝气境的修士仍无法自行辟谷,还需凡俗食物补充消耗,时间久了一样会被饿死。
崇云观封山数月,观内弟子皆是凝气境,这辟谷丹就显得弥足珍贵,这冲元倒是大方,只是不知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令他抛下了清觉。
也不知戌时之后究竟有何大恐怖,令那宁善海二人宁可被下禁制也要入藏经阁内躲避。
还有这几人都提起过厄渊令,自己得想个法子打探一二......
种种疑惑在心头浮现,陆先眉头微蹙,却是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前世自己也并非社牛,更没有那些八面玲珑之人的本事,三言两语便可让对方知无不言。
想要偷听只能扒人家门缝......
筑基境大修倒是可以做到灵识外放,方圆几十丈内一切动静皆逃不过灵识探查,如果自己可以灵识外放的话......
想到此处,陆先心头一震,自己好像真的可以!
之前在袇房之时,相隔很远就感应到了灵姮和玉琰子,似乎无意间就将灵识探出些许,当时情形紧急,也未来及细细体会。
想到此处,促动灵识,向着宁善海所在的方向探去。
灵识微微离体半寸便感到一阵无力,此时识海内血纹青铜壶微震,本来分散的灵识被凝成一条细线,如触手般逐渐延长。
真的可以!
陡然间,陆先如同多了双眼睛与耳朵般,清晰“看”到了门外的一切。
灵识不断凝线,终于探入西侧偏方之内。
只见屋内烛光昏暗,宁善海与田青相对而坐。
田青摸着下颚的胡茬,声音粗犷:“师兄,这崇云观到底怎么回事儿?”
宁善海头颅低垂,在烛光阴影中看不清其面目,透着一丝诡谲。
“这崇云观两千年前便已灭门......”
低沉的声音传来,陆先心头微震,一时之间颇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那宁善海以指扶额,似陷入回忆之中。
“我曾经在宗门收录的前辈杂记中看到过有关崇云观的记载,这崇云观三千多年前崛起于鼎州,山门位于贺山之中,由崇云道人创立,其修为已达金丹之境!”
田青面露惊色,宁善海仿若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但在几百年后崇云道人便寿元耗尽坐化了,没了金丹老祖坐镇,崇云观不断衰退,直到两千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