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刚破晓的阳光，射散青雾，照在街道上。

人们的吆喝声已在叶无行中耳中响了几年。

没有人比他这道身影更熟悉这条街道。

“王婶~这几屉肉包子卖完了吗？没有的话，我等会再来~”

少年的声音十分明亮，蒸汽中的中年女性很快便留意到远处三步化作两步，飞快的人影。

“当然有啦~专门给你留的，小叶子，拿好了当心烫。”

被称为“小叶子”的叶无行也没有在意王婶的称呼，在稍显发白的布衣上擦了擦手，接过俩包子。

“嗯，还是王婶你家包子香，比那虚有其名的‘飘香楼’强多了，还有那几两碎银到现在都没给我。”

囫囵吞枣的几口，叶无行很快便将包子解决，将衣裳中几枚铜钱放在王婶身旁，便转身离去。

“诶？不多来几个吗！？”

王婶看着急匆匆的叶无行，稍显惊讶地问道，

“不了！我攒够房子的钱了！得赶紧去户房！”

叶无行的步伐飞快，飞快地在人群中消失身影。

......

“叶无行，这名字倒是不错，就这字是这么写的吗？还有...你真要那处没人的...闹鬼之地？”

“是，这是我准备的铜钱，王大人你数数。”

叶无行看着面前翻阅着户部卷宗的王大人，赶忙催促道。

“......都城中那些达官贵人，贵家小姐，都明确着说了，让你做他们的客卿，还是有供奉的，你怎么就偏偏选了个最偏的偏路子。”

“图个清静。”

王大人哑然失笑，看着面前少年不似玩笑的话语，伸手拿过自己桌案旁的印章，敲击在微微泛黄的房契上。

“嗙”印章敲击作响。

“帮大家跑腿倒是个不紧不慢，真到时候，却比谁都急。拿去吧，小叶子。”

“谢谢~王大人~”

叶无行欣喜地接过地契，将其塞入怀中。

“等等，还有一件事。过段日子，我需要个手脚灵活的，眼神机灵的，帮我给皇城来的大人接风洗尘，小叶子，你有没有...”

“王大人，几文铜钱？”

叶无行迅速打断了王大人的话语，眼神放光。

“这个数。”

王大人撩开衣袖，张开手指。

“五十文钱？”

“少了。”

“五百文！？”

“还是少了~”

“五十两银子！？我接！我打小在这长大，哪个地方我都熟！”

王大人看着面前少年猴急的模样，摸索着胡须，嘴角不自觉上扬，开心地笑着，在都城的人们都知叶无行的“贪财”，但少年为人厚道，凡有所托，便能安然完成，早已成为都城的一大名人。

“好了~去吧，此事急不得，今日我事务繁忙，便不去庆贺你乔迁之喜了。”

“好嘞~”

叶无行喜笑颜开，缓缓退出户房，酝酿的情绪一瞬间在官府前，官兵们眼中，似有非有的笑意中爆发，随即欢呼跑远。

还有点铜钱...

去雷叔那买点猪头肉...再来二两的猪耳朵...家里还有点腊肉...

去城外搞点野菜...还缺了点什么...

对了！去“飘香楼”那搞点花生，还有那“桃花酿”！

叶无行的步伐，随着脑海中渐渐清晰的生活再次加快，一路冲向地契上的地点。

......

这花生还是缺点味道，要是再来点茴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