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色台球馆,
陈颂他们见到了已经被揍了一顿的徐洪杰。
那张在赌场不可一世的脸,眼睛肿了,颧骨青了,嘴角破了,变成了一副可怜相。
不过,讨债的人下手有分寸,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严重。
徐洪杰看见姐姐和陈颂来了,人瞬间精神了,底气也上来了,推开押着他的人,“放手,我陈哥来了,没看到啊?”
站在他旁边,一个长得不高,有40多岁,缩头缩脑的男人,挥了挥手,徐洪杰被放开了。
徐洪杰顿时神气地走到了姐姐身边。
徐红儿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脸,“疼不疼啊?”
徐洪杰咧嘴一笑:“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此时,40多岁的男人走近陈颂,客气地说:
“陈哥,真是不好意思,一点小钱,还得劳烦你走一趟。”
陈颂一早就发现,这男人竟然还是个熟人。
他是千金赌坊的一个管事,江湖人称“乌鸡哥”。原身也常去千金赌坊赌钱,自然也会时常向这个男人借钱。
“原来是乌鸡哥呀。”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说话。这是2000块,当作利息,剩下的算我账上,我来还。人,我先带走了。”陈颂也不多客套,自顾自地说道。
语气、作派、行事,已经跟原身差不了多少。
乌鸡哥苦着脸,算在陈颂账上,那猴年马月才能讨回来?他陈颂自己就是天天欠账的主。他家又不敢像找徐洪杰一样去找陈颂的晦气。
“陈哥,这不合规矩。我家也是小本买卖,实在拖不起。要不然,您还是回去,人,我们继续押着?等您有钱了,我们再放人。”
听了男人的话,徐红儿俏脸上已经有些焦急,徐洪杰则又被人抓住,按回了椅子上。
“干什么,给我放手......”他骂道。
“姐。救我。”
钱,陈颂现在肯定拿不出来;可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再来回处理,他又有些不耐烦。
他想着干脆就耍横吧。
这是原身的惯用方式,而且陈颂可以比他耍得更好,更加强硬。
陈颂就脱了T恤,露出胸口那道可怖会噬人般的伤口,凶狠地说:
“昨晚刚跟昌兴会人的打了一架,这伤口就是那时被捅的。乌鸡,你要不要也捅一刀试试......今后,徐洪杰也就任你处置了。”
这道伤口的确很能唬人,就在心口,半截指头大小,任何看到它的人,脑海中不由会浮现出一道拼死与人恶斗,毫不畏死的形象,让人心中凭生一股寒气。
当然,如果知道这伤口是陈颂失去战力后,被人处决留下的,那就是另一种形象了。
但,现在,在场的人确实有被陈颂震慑住。
不怕死的人谁都会敬畏三分。
而徐红儿则是眼中含泪,望着陈颂满是心疼。
陈颂说着,就赤膊走近乌鸡哥,居高临下地说:
“人,我现在就要带走。钱,我这周就会还你。否则,要么我每天带人扫你的场子。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
陈颂说的斩钉截铁,气势凛然,可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他毕竟不是老大,没有十足的底气。
乌鸡哥退后了几步,他的头缩得更厉害了,几道皱纹深深地横在额头上。
他盯着陈颂的脸,好似在确定他的坚持。
“好,人你带走。但是,这周还不上钱,我会找人卸了他的一只手。到时,陈哥你不要怪我。”
男人退让了一步。但是也放下了狠话。
面对以前的陈颂,男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退让,男人也知道以前的陈颂可不会这般强硬;今天的陈颂,让他有点陌生,男人决定还是给点面子的好。姚启发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的。
陈颂松了口气。
今天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乌鸡哥坚持不让步,那么陈颂事后真得去找张大海,让他帮着扫千金赌坊的场了,不然,陈颂面子里子都得丢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