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陈颂看见，他死前沾染在木椅上的血液，还有地上凝结的血污，全都消失殆尽，就像他不曾中过枪，不曾流过血一般。

这不可能。他完全没发现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像变魔术一样。

陈颂跑过去，不相信地反反复复细看着木椅子，触摸着，擦拭着，真的一点血迹都没了，干干净净。

“这就是我‘秩序系’的能力。”令狐登明面无表情但语气傲然地说。

“这不是应该叫洁净的能力吗？”陈颂不解，这和秩序有什么关系。

“哼，跟你解释不通，你也理解不了。”令狐登明脸色一僵，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秩序系’能力是一种规则之力，它存在于人的社会行为和意识之中。延伸开来，发挥想象，这种力量就可以改变空间中任何物体的形状、大小，消除其中显得混乱、不堪的东西，变成施术者想要的一种秩序。根据能力者的实力和对秩序的理解，会形成多种不同的能力应用。像刚才，登明认为血污，与这个场馆是不相融的，是相抵触的存在，他认为应该抹除，以恢复该有的秩序，血污就此消失。”秦鹏飞解释道。

但陈颂觉得秦鹏飞在讲天书，一个字也理解不了。秩序这样无形的东西、一种表述性的用词，怎么能变成一种异能？

“这里面更具体的运行原理，我也讲不清楚。应该说，每个能力者的能力，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他们诞生这个能力之后，他们就在独自摸索、学习、理解，慢慢地形成他们运用能力的一套体系。这个没法求教，旁人也教不了，因为每个能力者的能力都不甚相同。”

“如果你认为一个人是多余存在的，你也能轻易消除吗？”陈颂问令狐登明。如果能的话，那这能力也太逆天了。

“理论上可以，但要达到一定实力，和对秩序之力有更深入的理解，关键是需要大量的【人气】，并且有能力调动得起来。”令狐登明先说了一大段，又思忖片刻后说，“总结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除非我变成了神明。”

完全的废话。

“你们一直在说的‘人气’到底是什么？”陈颂问。

“你没在一些人身上见到过发光的【尘埃】吗？那个就是具象化的【人气】。”令狐登明说，“每个能力者会见到属于他的【人气】，而其他能力者则不可见。”

陈颂没见过，这让他更加确信他并不是什么能力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

“你没见过？”令狐登明又惊讶了，“头儿，这怎么可能？秘典里有这种情况的记载吗？没用【人气】，他为什么能复活?”

“他应该属于‘自然系’中的特殊体质者，不需要吸收【人气】，也拥有复生的能力。”秦鹏飞开始胡编乱造道。秘典那么大一本书，他哪里能读得完，而且秘典也不是万能的，什么都有记录，但他不能在下属面前丢分，必须表现得无所不知，“你应该除了复活能力，就没有其他特别异能了吧？”

陈颂配合地点了点头。现在起就当自己也是个能力者好了。

“这就对了。秘典倒有类似人物的相关记述。”秦鹏飞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头儿，我现在真有点想把他大卸八块了，看他还能不能复活。”令狐登明好奇地说。

陈颂怒目而视。

“开玩笑的。”

“异能的事，我们就说到这里。该谈正事了。”秦鹏飞挥手打断了还想再问什么的陈颂，正色道。

陈颂有些惋惜，关于能力者，他还有许多想要了解，这实在太神奇了；关于这个世界，他还想打听其中的发展史；关于执法局、门派的成因......太多太多，他都想问。

可他也知道，这位秦Sir能和他讲这许多辛秘，已经是够大方的了，再追问不休，就有些不知好歹。

而且，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问得太多，表现得太无知，也怕引起对方不必要的怀疑。

今天，陈颂更要感到庆幸。

如果不是秦鹏飞对他没有太大恶意，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本就有各种奇异能力的人，他都难以想象暴露了能复生的隐秘，他会面临怎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