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见到许知浅坚定的目光,许正也只能点头。
他意外而来,自然是对许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可许知浅却不一样。
寿宴之时,死的那些人是他所熟悉的亲朋旧友,甚至连自己的父母妻儿也在其中。
相比于许正当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许知浅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且打心底里不肯罢休的那个人。
许正觉得这件事可以先放放,甚至先放在一边都没关系,许知浅却绝不会这么想。
“对了,毕竟是两地而居。”
许知浅想了想,从窗户边上捡起一根不过拇指长短的小木条,来到了许正身前,认真的说道:“此木条便作为信物。若我得空来此寻你,见不到你,而你又遇到意外无法留下讯息,便以此为暗号。”
许知浅心细如发。
他要回去继续追查许家命案,许正又要在涅槃寺养身,势必暂且分离。
他这边自然无需担心,武帝郎官的身份,乃至自身的武艺,都是妥妥的金字招牌,便是有人想要对他下手,都得好好掂量一下。
但许正却是一无身份,二无武艺,自身状态更是差到了极点。
万一遇到歹人,连反抗的能力没有。
因此约定个暗号,哪怕许正真的遇到了麻烦,乃至被人谋害——总归可以给许知浅透漏一些信息追查,说不定还能凭此救许正一命。
便是多此一举也无妨,百利而无一害。
当下两人细细商谈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确保不同形式的暗号所蕴含的信息后,许知浅已是准备离开。
许知浅刚刚推开房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双手在身上寻摸一番,拿出了身上最后的一张银票。
这些钱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这次归家既是为了庆祝许老太公百岁寿辰,也是准备带妻儿游玩一番......
许家虽不差钱,可自己攒下来的,和从家中拿的,意义终归不一样。
奈何,奈何。
许知浅微微叹了口气,再度转过身来,道:“你出门在外,难免要花钱。无论是看郎中还是日常起居,花销在所难免。”
许知浅将银票递到了许正面前,悉心叮嘱道:“好好用它,切莫做伤身之事。”
长兄如父,而今许家仅剩下他们二人,那他便要考虑好方方面面,这是他作为堂兄的责任。
而面对许知浅的殷切嘱咐,许正久违的感受到一丝暖意。
许正双手接过银票,保证道:“兄长放心,我定不会乱花。”
这还是许正第一次喊他兄长。
许知浅笑了笑,不再多说,“那就好。”
话音落下,许知浅干脆利落的走出门,还不忘替许正关了房门。
月华如水,那道身影也似潜入银河之中,渐行渐远。
房间内,摸着那张尚有余温的银票,许正感叹道:“这个兄长......当真不赖。”
将银票贴身放好,许正回到床榻上休息。
今日事了,明日便要开始为自身寿元而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