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那头几间砖瓦房里的灯都很快灭了,那些人应该睡了,可谁也没有来管过华羽。
就连知道她发烧了也没人来看一眼。
血脉亲人,竟也能凉薄至此。
华徵这一忙就折腾到大半夜,听到华羽迷迷糊糊在喊“水”,才想起那鲫鱼汤还没给她喝了。
又想起华羽这些天生着病,吃的却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还吃不饱,今晚上她不在,那些人干脆连稀饭也不送了。
华徵气得牙痒痒,赶紧又出去热了鲫鱼汤,一勺一勺喂给华羽。
张家这后院本来就堆的是柴火,她倒是不怕没烧的,伙计是现成的。可华徵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怕给人发现了。
好不容易等华羽喝了两个小碗的汤,她又继续给她换水擦身体敷额头。
下半夜似乎没那么烫了,可华徵还是不敢躺下,只稍稍打了个盹儿,心里又禁不住担忧起来。
瞧华羽这烧是不轻,哪怕现在慢慢退了,可没有药也不行。
乡下这种地方,倒是家家户户都会上山去采草药,可是这家里头的草药张氏都盯得紧,等晒干了就要买到镇上药房去的。
哪怕这些药是华徵他们兄妹采回来的,张氏也绝不让他们动。
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华徵并不认识药,只怕给华羽吃错了,酿成更大的祸事。
到时候不仅是华羽,连她也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华羽的状况,只怕这么硬撑着是不行的。
华徵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