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行文至后段,才“图穷匕见”,带有通知意味地告知禾一,后鸦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帮助禾一管控猩石……
禾一的回信中,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反是说道,他对后鸦忠心耿耿,这一切本就是为了后鸦而做,他随时敞开大门,迎接侯霸入主。
正好镇里人心惶惶,需要侯霸这种有能力、有威严、有经验的领袖来平定,南边文甲还多次出兵讨伐,自己已经应接不暇,夜不能寐了。
他还担心着,万一西边坎熊发现了自己是后鸦的内应,会不会联合着文甲前来讨要说法……
这封回信,到了侯霸手中,她才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
如果真的证实了禾一的行为是后鸦的指使,那么后鸦就会成众矢之的,很有可能会遭受其他两族的联合讨伐。
说不定西南联合讨伐到来前,镇子爆发的内乱,就很是够她喝上一壶。
操劳小蒙岭的事情,本就让她天天心烦意乱,更别说还要接手另一个烫手山芋了,想想就觉得头疼,她的接管计划,还得暂时搁置。
但她又担心禾一在猩戎族里搞出什么幺蛾子。
禾一的能力,她是见识过一次又一次的,她知道这小子很不简单,如果成了敌人,会是很棘手的那种。
她顺着禾一信上的需求,派了一位心腹前去猩石西镇“分担压力”,就是鲜少露面的三队队长——“侯舞”。
至于东镇,她的亲弟侯浞一直隐于其中,她“自以为是”的两个眼线,带给她了一种名叫“来自东南边的猩戎心安”。
太阳升起,禾一拉着刑代,先到了东镇石堡,清点了那些还未被焚毁的粮食,结果只剩下了原先的十之一二。
他就令人只盛出了一小部分,放水放肉熬煮,一定要做地满满油光,自己挑着盛有荤粥的大缸,跟在刑代身后,一碗又一碗地送给那些躲在阴暗角落的贫苦之人。
又派人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去引导镇民来发现此事。
除此之外的作戏行为,还有当街与扒手搏斗,严惩欺行霸市的商贩,大赦一些因为座刁利益纠纷而无辜入狱之人等。
只过了几天,禾一就用这些韩姜教过他的招数,专挑一些最表面的事情做,却效果拔群,让镇子里的动荡人心有了平息迹象。
刑代,猩戎三女,猩戎的新族长,俨然成了一位慈母,她非常慷慨。
一上位,就赈济平民,十分无私,与之前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座刁截然不同,温暖的人性光辉倾洒到了猩石镇的每个角落。
当然了,很多人都知道,她本身散发出的光芒是很有限的,除非她身边有个名叫“禾一”的副手,举起了无数面“镜子”,把这些光芒折射到了犄角旮旯里。
最后,禾一眼看这些小事件已经铺垫地差不多,就“提议”让刑代搞了一个大动作,派人把猩石东西两镇的剞场拆除,归还镇民占用的土地。
拆下来的木料,还能用的,就帮镇民修缮房屋,破烂的,就送给镇民拿去烧火。
石料,则用来填补镇子里坑坑洼洼的路面。
工事在镇子里大张旗鼓地进行着,禾一拆下了巨大的剞场,却也在镇民心中建起了一座新的导向地标——”禾一托着的刑代“。
不过,也有人对此不以为然,甚至开始唱反调,总在暗地里搞着一些挑衅禾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