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那头传来少女甜美却有些烦躁的声音。

“谁啊？”

术慈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术慈。”

电话那头的九月明显顿了顿，然后就是一阵起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已经睡着了被吵醒。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这次的事情我很感激你。”

“九月，你现在有钱吗？”术慈并不想去问候什么，他听的出来九月话语虽然感激，但是语速极快，对于二人之间别的什么东西她似乎并不想提及。

九月愣了愣，答到：“你要多少？”

“五千八百，住院费，我会还你的。”

“我等会就过去，你稍微等我一下。”

“好。”

挂断电话，术慈靠在墙边默默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煎熬，借钱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就是一种心灵的折磨，他需要克服心中给自己立起的高帽，更何况是跟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前女友借钱，这只会让一个少年的内心无时无刻都在煎熬，羞嗤。

大约半个小时，术慈就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九月没有化妆，只是穿着平常的体恤就赶来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却依旧明艳。

术慈站起身，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唇。

九月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递给了术慈一沓钞票道：“五千八，不用还了。”

说完，九月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拿着钱的术慈。

术慈的自卑让他不敢多说一个字，但是他偏偏有极强的自尊心，除了好哥们大风，他从来不会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哪怕是和九月谈恋爱期间，九月也从未了解过真正的术慈。

这样的自尊心让他觉得九月只是想快速和他断绝关系，甚至是拿钱在羞辱他。

术慈拿着钱交完了费用，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医院，他不知道该去哪，租的房子早就到期了，在学校呆了几个月没外出，钱也花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术慈就是一穷二白的典型。

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方便面，一包桶装，一包袋装，问老板要了热水，坐在路边的马路边上，看着寂静的大街，吃着还没泡开的面条，这样的生活对于别人来说似乎很糟糕，但是对于术慈来说，是难得的放松。

学校离得不远，步行半个小时，术慈再次回到了学校，路上他趁着没人不断把玩着身上冒出的雷电，聚成一个小型雷球，或者在面前交织出一个电网，再或者跳起来用雷电加速前行，或许这种异能的出现暂时抹平了他的些许自卑。

不得不说，这种异能的可开发性很高，术慈的开发能力也很强，半个小时就掌握了好几种雷电的掌控方法。

走进学校，术慈回到了极为冷清的宿舍，幸存学生的家长听到出了事情，哪里还敢送孩子来上学，跟送命倒是没区别。

术慈无聊的复盘起这两天经历的一切，他发现那老人的电光只是单纯的白色，而他的则是红色。

“难道是可以选择颜色？”

术慈有些中二的想到一些小说情节，尝试着念了两句咒语，但是事实证明没有什么用。

原本的八人间只留下术慈一个人还敢在这住，大风应该是回家睡了。

“早知道就应该留大风一个电话号码的。”

术慈有些懊恼，但旋即想到了什么。

大风家里也就是中产阶级，要他随便拿出一千块都够呛，别说五千八了，算了，想也是白瞎。

在医院已经休息了一天一夜，术慈怎么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是，那些让他恐惧，让他煎熬的一些窘迫和鄙视，都会在今天之后成为最有纪念价值的曾经。

半晌之后，术慈才起身，叹息一口气，无聊的继续释放手中雷电，这种新奇的能力让他极为感兴趣。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眩晕，不知道是因为刚从昏睡中醒来状态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要不随便转转吧，反正学校也没几个人。”

大月当头，原本学校头顶的那片乌云早就不见，术慈想起一些事情，决定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