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刚进去没多久,就有一队官兵闯入,在屋里翻找搜寻,没发现异常后才离开。
夕月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等人离开也没有立即从密室出来,她怕会有第二遍搜查。
......
桃花坊主楼,里里外外已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禁卫军副统领海越,年过三十,人高马大,腰胯长刀,满脸怒色,吓得周围一群妓子和恩客大气都不敢出。
花妈妈到的时候,露出招牌笑容,挺了挺胸,扭着略粗的腰身走过去,“幺,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海大人呀,今天怎么有空...”
禁卫军统领赵洪,好美色,喜美人,有空就喜欢转各大妓院,桃花坊来得可不少,海越是赵洪的直系下属,常常跟在赵洪身边,桃花坊来过几次,坊里不少姑娘倒是都认识。
海越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花楼老板娘。脸上没有往日的好脸色,冷哼一声,“废话少说,楼里的姑娘都叫出来,还有花名册也拿出来”
花妈妈收起浮夸的身姿,小心的问道:“海大人,这是怎么了?”
海越有些不耐烦,从座椅上起身,俯视着花妈妈,“废话少说,马上照做,不然小心你的人头。”
看着海越大怒的脸色,花妈妈不敢再有任何迟疑,转身到柜台,将花名册取出,交给海越,随便吩咐刘三去将楼里的姑娘都叫出来,集中在大厅里。
海越居高临下,冷眼扫视一圈,把名册往身边官兵身上一甩,“念”。
官兵不敢有任何迟疑,翻开册子就开始念。
夕月是楼中花魁,名字较为靠前,第三个名字就是她,官兵连着念了两次,都没有人回答。
海越眉头一皱,转身就看向了花妈妈,“人呢?”
花妈妈心急如焚,脸色一下煞白:“这,这...”
“海大人,这夕月我知道在哪”一个墨衣男子从台下一众恩客里走出来,“前几日被我包了场,在我府上。”
海越看向来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哦,墨侍郎,不知是否方便将夕月带回,让我一观呀,好让我交差。”
墨衣男子名叫墨铭,去年榜眼,官拜礼部士郎,和海越同为四品,只不过一个为文官,一个为武官。不过此人相貌俊朗,一到皇城就把皇城第一美男,丞相府大公子韩玉泽的名头给顶了。当朝三公主欲招为驸马,结果此人好色成性,曾经有过在妓院一住就是三个月的记录。这也就导致城中贵女对他从趋之如鹜变成了避之不及。
俗话说,臭味相投,这个人和同样好色的禁军统领赵洪关系不错,曾经还给赵洪送过两个美女,赵洪很是高兴。
这也是海越对墨铭比较客气的主要原因,同时也是为什么大白天墨铭就在妓院,海越不觉得奇怪的原因。
“这个好说,海大人稍等,我去去就来。”墨铭拱手一礼。
海越也是拱手:“好”
墨铭出了桃花坊,一个人走到后院,后院防守的士兵较少,墨铭找到拐角处的一颗大树,在官兵转身之际闪身上树,然后跃入后院,进入夕月屋中。
密室里夕月后背还在往外面流血,全身颤抖,酸软无力,昏昏欲睡,她不断啃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昏厥,当书架缓缓打开时,夕月一惊,自己明明时刻留意,怎么会有人进屋,她竟然不知道?
当墨铭看到眼前的女子时,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震,眼前之人,面色惨白,双唇血红,鲜血顺着嘴角簌簌坠落,眼中满是戒备,但这丝毫不妨碍她的美,此时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墨铭上前欲扶夕月一把,刚靠近,一把锋利匕首抵在墨铭的喉结处,为了配合她的动作,墨铭还曲腿向下蹲了蹲身子,夕月一双好看的凤眸,死死盯着墨铭:“是你,你怎会在此?你怎么知道开关?”这个人她认识,不是她认识,而是整个桃花坊的人都认识,甚至可以说皇城所有妓子都认识,人长的俊朗,还大方。他常来桃花坊点竹音的牌,竹音是桃花坊的另一个花魁。
墨铭回视夕月,眼神平静,答非所问,“广场射箭之人。”
夕月心里震惊,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其实刚刚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你来此有什么事?”。
墨铭微微皱眉,上前将其扶出密室,转身看向她的后背,发现白衫已经被血水沁透,墨铭伸手就撕开夕月后背的衣衫,夕月想反抗,墨铭却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出手如电为她点穴止血:“你现在需要跟我走。”
墨铭从衣柜里取一件红色外衫披在夕月身上,然后将所有沾有血水的衣服全部丢在密室里,抱起夕月从来的地方一跃而出,进入远处停靠的马车。
夕月全身无力,神情涣散,躺在墨铭怀里静静的,左耳贴在墨铭胸口,听着墨铭的心跳,很沉稳,她原本慌乱的心也安静下来。
墨铭将夕月放在车里侧榻之上,“现在禁卫军副统领正在桃花坊里点名,我说你在我府上,现在回去是接你回去,可你背上的伤口太大,我必须在车上给你缝合伤口,如果到府上,怕时间跟不上。”
夕月明白墨铭的意思,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见夕月脸色有些透明,墨铭心里有点发紧,眼睛憋向角落箱子上“车上虽然有药箱,可没有麻沸散,你能忍受吗?”
夕月也跟着墨铭的眼神憋了一眼箱子,笑容却更加娇艳,一如夕阳下迎风开放的梨花,洁白娇艳:“嗯,我可以。”
墨铭脸色如常,漆黑的眼底深处好像开了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