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行已经被禁卫军查封,墨铭既是朝廷命官,又有禁卫军陪同,很快就包扎了伤口,大夫还给开了退烧药,说是晚上如果发高热就煮了喝,墨铭万分感谢。
墨铭回到马车上时,玄影已经回来,夕月也已经醒来,看见墨铭包扎的手臂,夕月心里微微发酸,“谢谢。”
墨铭微愣,随即轻笑一下,“看出来了。”
夕月怔怔看着墨铭,“你以后还是不要笑了。”
“为什么?”
“因为很难看...”难看到是个人都会心动。
“......”
墨铭拿起画黛笔,坐在夕月身边,开始给夕月描眉,四目相对,就像两面镜子,你的眼里是我,我的眼里是你,挨的近了,天地之间,就只剩了彼此。
夕月眼帘微垂,正好看到墨铭右臂上包着的绷带,不由皱了皱眉。
“别动,”墨铭薄唇轻启,有气息交缠到夕月的脸上。
夕月双颊红了,直红到脖子上,表情却是不敢再动分毫。
终于描眉结束,夕月快速低头,“你这样做值得吗?”
墨铭起身坐回对面的横榻,“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受了伤,虽然假装让人不被发现,可血腥味还是会有的,而且这海越的鼻子可比狗还灵呢。”
夕月鼻子微扁:难道这伤就是白挨,血白流的吗?还是一点不用我念着你的好。心里这样想,嘴上:“所以外面刚刚那个人是你安排的?”
墨铭不可置否点了点头,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怪不得敢去刺杀皇上。
马车缓缓前行,夕月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眼中闪过一抹皎洁:“我想问问,刚刚回去的时候,玄影买画黛笔了吗?”
墨铭心下了然,这个女人在试探自己的深浅,“他哪种木头脑袋,怎会想到这些。”
夕月,噗嗤一声,捂着嘴嘻嘻的笑了,“玄影,你告诉你家公子,你买了几次画黛笔。”
玄影感到后背发凉,吞吞吐吐道:“第一次买的可能丢了,公子没看到。”
“噢,是嘛”夕月噢一声,尾音拖得很长,嘴角轻轻扬起,满脸笑意的看着墨铭,从座位上起身,小手伸到墨铭的衣襟里,从里面摸出了一根画黛笔,和她手里原有的那根一模一样,“既然公子为奴家买了两根,不如都送给奴家吧。”说着便将两根都收在怀里。
原来,刚刚墨铭下车时,夕月就已经有点怀疑,墨铭无缘无故下车干什么,于是夕月就掀开车帘,当看到墨铭故意受伤时,已经确定那人正是墨铭安排,毕竟墨铭武功不低,甚至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后来玄影先回来了,夕月就问了句,“玄影,你刚刚回去的时候没有买画黛笔吗?”
玄影挠了挠头,“买了,我也十分纳闷,公子为什么又让买一次,难道是先前那根丢了。”
夕月到此,瞬间就明白了,墨铭在让她化妆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甚至是更早,而且他还要在自己面前扮猪吃老虎,让自己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如果不是自己早知道他武功高强,再加上这两年来她谨慎小心惯了,还真让他给骗了去。
夕月深深看向墨铭,眼神有些晦暗,“你会利用我吗?”如果是,请不要靠近我,好吗?
只是后半句夕月没有说出来,她有点怕他真的会离开。
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了,智近于妖,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如果他利用她,她将毫无反抗之力。
墨铭面色不改,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如果你的目标是今上,那我们就是同路人。”
夕月也沉默了下了,从今天所发生的事来看,他一直在帮她,唯一解释就是他的目标也是当今皇上。
车里陷入寂静...
当二人回到桃花坊时,名册已经对比完成,没有什么问题,禁卫军已经又将桃花坊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
花妈妈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看见夕月和墨铭进来,微微松了口气。
海越原本对墨铭让他等这么长时间还心有不满。当看到墨铭左臂包扎的伤口,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身躯都是一震,“墨侍郎,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铭摆了摆手,脸色有些发白,“别说了,来得路上遇到了刺客,见我不由分说,就是一刀,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海越心头一惊,慌忙上前两步,满脸急切,“刺客,在哪,在哪遇到的?”
墨铭声音有些发颤,“就在邵阳路上福记药行哪儿,可能是刺客去药行抢药吧。”
海越听罢,不再废话,大喝道:“都跟我走,邵阳路福记药行。”
说罢,就向外面疾步行去,抓刺客这可是大功劳,万不可落到其他人手里。
人走到门口,又回身看向一身红衣的夕月,夕月他见过,很美,但却是个风情万种的尤物,眼前这个是夕月没错,不过气质却更像一个大家闺秀。
海越走到夕月面前,上下打理一番,眼中带着戏虐,“你是夕月,怎么这身打扮。”
墨铭上前一步,挡住海越的目光,眼神微凛,“海大人,你没听说过,让婊子装烈女玩起来才更有意思吗?”
海越反应过来,这墨铭虽然好色,不过却是个霸道护主的,他玩过的女人一向护的很,海越讪讪一笑,对墨铭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还是墨侍郎会玩,我等万万不如。”
墨铭面色不动,“好说,以后大人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玩。”
海越哈哈一笑,“一定”
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很快消失了身影,带走的还有所有禁卫军。
花妈妈上前吆喝道:“最近不太平,桃花坊不再接客,歇业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