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伏枷出异士府。
一路往东北而行。
临原县东北方向正是那灌松江,如今正是寒冬腊月,一年中的至寒之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而今的灌松江江面上的冰层,早已被冻得足有一丈有余,那冰层之下更是不知潜藏着多少蛟鱼巨物。
江上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玉尘台!
孙伏枷这一次穿得极厚,背后是锻造的千炼精钢锁链,在这朔风中早已冰冷的刺骨,寻常人粘上,恐怕都得撕下一层皮肉来。
孙伏枷踏着那碎琼乱玉,顶风冒雪,一人在江面寒冰上独行百余里,来到一处广袤所在,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份简易的地图,喃喃自语道:“就是这里了!”
这地图乃是孙伏枷四十余年来一点点绘制,记载了临原县周围不知多少精怪的藏匿地点。
只见孙伏枷猛喝了一口烈酒,然后张口一吐,便是滚滚丈余紫炎,一团团如同天火而降,开始蒸腾灼烧那冰面。
紫龙狮炎落在冰层之上,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冰面仿佛遇到了天敌,迅速融化出一个直径数丈的圆形区域。
紫炎灼烧,将那冰面炙烤出一个洞渊来,冰水不断上涌,其中寒意冷的袭人。
孙伏枷缓缓走近,手中的千炼精钢锁链凌空甩落,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用手将锁链一端握住,只见紫龙狮炎不断攀附其上,将那锁链烧的通红,其中更是掺杂几抹赤金之色。
“藏得再深,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孙伏枷冷哼一声,赤红锁链一展,直入那寒玉碧波般的冰水中,只听得呲呲作响。
随即,双臂之上筋骨齐鸣,内脏声震犹如狮吼象鸣,仿佛一头凶兽藏在那枯瘦的身体之中。
“喝!!!”
“给我起!!!”
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洞深处传来,只见一只黑影巨物被锁链绑缚钓起,那厚沉的冰面被撞得粉碎开裂。
再看时,一条百米身长的苍鳞角虬出现在这冰面之上,其躯蜿蜒,宛如龙蛇,其状鱼身如蛇尾,龙子一角者蛟,两角者虬,无角者螭也。
那角虬其躯若山岳之巍峨,鳞甲青苍,宛若古松之皮,斑驳陆离,身上鳞片细密却足有斗大,映日而光。
头生双角,弯曲如虹,锐气内敛,虬角之上更是有着陈旧伤痕,狰狞异常,一看就是厮杀不少的凶物。
“嗷!!!”
那条苍鳞角虬眼睛血红,仰天长啸一声,声震四野,回荡在灌松江的冰天雪地之间,与那朔风应和,说不出的令人骇然。
毕竟冬眠沉睡的好好的,却被打断,换谁不生气啊?
孙伏枷面不改色,目光如炬,与苍鳞角虬对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手中的千炼精钢锁链依旧赤红如血。
“为了我那徒弟,今日借你一身虬骨龙髓用用!”
孙伏枷说着,口中紫龙狮炎喷出,烈火漫天凝罡化形,最后竟然化作一只三十多米高的紫狮巨兽,将孙伏枷驮在背上。
只见那蛟狮状若狻猊,口吐紫龙狮炎,其躯如龙若龙,然角未全,体覆鳞甲,爪踏金紫龙焰,熠熠生光明之象。
其首类狮,鬣毛飞扬,目若紫睛炬火,爪利如钩,可裂金石,步行则焰云变色,吼声起而百兽震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