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说,他朱由检刚当上皇帝,结果却连自己手下的心腹大将都不认识,确实有点尴尬。
郭允厚可不想给新上司尴尬,于是连忙说道:“启奏陛下,户部吃紧了。”
户部吃紧?
朱由检皱眉:“什么意思?”
我刚要重启锦衣卫监管天下,你就给我说这个?
郭允厚顾不上额头冷汗直流,低着头,说道:“臣病起于忧思,臣忧起于空乏,如黔饷之请,岛饷之增,辽饷之已措而苦未措也,种种关心无以自遂,盖太仓之岁入仅三百三十万,而岁出该五百馀万,臣思之而无策也,省直之岁徵仅三百三十万,而九边之岁支已该三百二十万,臣思之而无策也。三百三十万之应解京者,甫一解京而先有一百八十万之支也,三百二十万之该解边者,未解边而更有七百八十万之欠也,臣思之而无策也。”
朱由检的右眼皮直跳。
天启七年,岁入三百三十万,可支出就有五百余万。
何止是入不敷出,简直是太入不敷出了。
而且这里面光是九边的边防就需要三百多万,这些钱粮可不能有所亏欠,否则谁还保家卫国?
郭允厚继续说道:“本来这等事不该今日叨扰陛下。可是陛下啊,如今国库吃紧,再起锦衣卫之事,还请三思。”
朱由检才登基,国库空虚自然与他无关,全是大哥朱由校的亏损。
可现在朱由校已经驾崩了,临死之前还拉着朱由检的手,把弟弟比作尧舜。
朱由检总不能怒批大哥不当人吧?
何况也不能就此摆烂吧?
但是这些亏空还怎么办?
朱由检皱眉,下意识看向文武百官中的一人,想了想说道:“魏忠贤,你有什么话要说?”
魏忠贤,明朝四大宦官之一,更是号称九千岁。
皇帝是万岁,他是九千岁,只差一千岁,可见一斑。
这是因为朱由校后期极其宠信魏忠贤,导致人们只知魏忠贤而不知皇上,所以才叫九千岁。
都要把他比过皇上了。
魏忠贤此时也有些发慌,想说陛下,我没啥话好说啊。
但是一抬头,看到朱由检那阴冷的眼神,不由心底一惊。
“陛下,锦衣卫的事,可以再议,”魏忠贤跪地说道。
朱由检笑了:“我是让你说这个的?你当朕不知道?前两年你给先皇修了三座大殿,到如今还未完全竣工,更是欠下工商白银一百多万两。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不拿来发给边军饷银,却用来修房子?何况什么房子需要百万两还没修好?”
“你们这是拿石狮子,找朕开银狮子的价钱吗?你们把朕当傻子吗?”
朱由检用力一拍龙案,顿时让文武百官一惊。
这位皇帝,恐怕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