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还真是块令牌,用白玉做成,周围刻有精美的花纹,正中的那条飞龙,更是栩栩如生。
翻过令牌,精美花纹环簇着“白龙使”三字。
将令牌藏在腋窝下,苏竹韵这人还真有些搞笑。
现在有了白龙使的令牌,再加上那银制面具,只要再去弄一件像样的白袍,谁敢说他魏青山不是白龙使?
靠山教要刺杀匈奴使者,此事要不要告诉林非叶?
回去躺在床上,魏青山再三思索,最终决定不说。
从历史经验来看,匈奴完全不值得信任。
一旦被击败,匈奴就会想办法求和,等到恢复元气,又会再次进犯。
次日魏青山起得很早,没有头砍的日子,刽子手非常清闲,想去哪就去哪,纵是海小富,也不会过问。
吃过早饭,他便来到一家裁缝铺,挑了一套名贵的白袍,足足花了他十两银子。
都说银子用到哪儿哪好,还真别说,这套白袍穿在身上,魏青山感觉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又英俊,又有气质,不说赛潘安,也跟潘安差不多了吧。
“尊上,一切就绪。”宋宽突然出现,吓得魏青山一哆嗦。
魏青山瞪了他一眼,道:“带路吧。”
“匈奴使者乌将今日要去拜访苏武天,我们的人,已经在其必经之路埋伏妥当,就等乌将入彀了。”宋宽跟在魏青山身侧,继续说道。
魏青山问道:“你都不易容一下?”
“易容?”宋宽反而愣住,“为何要易容?”
魏青山道:“难道你不知道锦衣卫正在通缉你们兄弟?”
“太和公主的确是我们兄弟二人缢杀的,但这事只要韩武不松口,锦衣卫不可能知道。”宋宽坚信韩武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
韩武若敢供出他们,就不怕他们供出德妃娘娘?
魏青山道:“进了诏狱,像韩武那种软骨头,只怕早就招了。”
“这……”宋宽只看到了韩武背后的靠山德妃,却没想过,韩武是个软骨头。
诏狱的酷刑举世闻名,这种软骨头还真撑不住。
“那我伪装一下。”宋宽说着摸出一条丝帕遮住了大半张脸。
魏青山摇摇头,尽管宋宽的模样十分怪异,好在人们无法一眼便认出他。
抵达宋宽所说的地方,宋窄也在那里。
埋伏在这里的人,多是血剑门的弟子。
那封信上让白龙使苏竹韵配合刺杀匈奴使者乌将的行动,而非执行,可见靠山教会另派高手行刺。
魏青山跳上墙头,找了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戴上银制面具,耐心等待。
这条路是从驿馆到苏府的必经之路,不甚繁华,人流稀少。
匈奴使团出现的时候,魏青山居然有些紧张。
靠山教的高手出现刺杀乌将的时候,他是去帮忙,还是救人?
好像不管哪种选择,都不怎么明智,最好还是呆在这里,好好看这场戏便是。
匈奴使团有十一人,大热天竟然还有穿皮衣的,看着就不伦不类。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袒胸露乳,梳着一头脏辫,被西北风吹红的脸跟猴屁股似的,奇丑无比。
蒙了面的宋宽宋窄同时从埋伏处冲出来,前后堵死了匈奴使团的退路。
但使团的人都很放松,根本没将这群刺客放在眼里。
这里可是大魏长安城,而他们作为使者,大魏帝国有责任力保他们的安全。
朗朗乾坤下,公然在长安街头行刺匈奴使团,若他们真出什么事,两国必将再燃战火。
况且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刺客众多,撑个一时半刻绝对没问题。
一道红影遽然从天而降,手握长剑,轻盈如燕,疾速掠向乌将。
乌将身后的人早就拔刀在手,见状有好几人杀向那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虽用红纱遮面,可魏青山一眼就认出,她赫然便是阿茶。
这几天他一直在寻找阿茶,却没料到阿茶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靠山教派来刺杀乌将的主力。
匈奴使团的人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阿茶在他们面前,小巧柔弱,感觉只要撞在那些家伙身上,就会碎成齑粉。
但下一瞬,魏青山睁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阿茶手里的长剑,宛如活物,以无比诡异的角度荡开一把把朝她劈来的马刀。
小巧的她穿过那群壮汉,所有壮汉尽皆倒地,被割开的喉咙鲜血如泉涌。
原本满脸带笑的乌将,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下意识向后退去。
“上,上上……”乌将边退边朝前挥手。
身后的人全都冲了出去。
然而他们根本不是阿茶的对手,阿茶的剑法极为诡谲,东移西走,叫人防不胜防。
再看看身后宋宽带着数十人堵住退路,乌将知道他逃不掉,唯有除掉阿茶,才能争取到时间,相信魏国的兵士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看着匈奴使团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魏青山愈发迷茫,阿茶究竟是什么人?
沦落青楼,为弟弟卖身?
有此等身手,难道无法从丽春院救出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