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小富斥道:“你懂个屁。”
能去魏忠贤身边服侍,乃是所有阉人的梦想。
“公公,那你为何会被督主……”魏青山以前也问过,奈何海小富总是闭口不言。
这一回,海小富还是选择不作答。
等了半晌,一个面白如玉的小太监走出院子,微微扬着头,尖声道:“谁是魏青山哪?”
“我是。”魏青山心头犯嘀咕。
他跟海小富站在一起,谁是太监,谁是男人,难道还不够明显?
实在没眼力,只要不瞎,看衣服也行啊。
“随我来。”那小太监转身就走。
海小富急声道:“郑公公,那奴婢……”
“在外候着。”那郑公公冷声道。
海小富一脸失望,不敢再吱声。
魏青山紧紧跟着郑公公,海小富可是说过,一旦陷入这院中的阵法中,不死也会重伤,甚至还会傻掉。
郑公公走得很快,好在魏青山能跟得上,顷刻间,二人已是穿过偌大的花园,进入了那座小楼。
楼内金碧辉煌,简直堪比皇帝的寝宫。
在正中用黄金打造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头发如雪的老太监,脸上的皱纹都能当排水渠了。
毫无疑问,这老太监就是东厂督主魏忠贤。
“属下魏青山,拜见督主。”魏青山急忙行礼。
属下?
郑公公只觉好笑,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刽子手,也成督主的属下了?
“起来说话。”魏忠贤的声音很尖锐,夹杂着一股浊音,闻来让人不寒而栗。
魏青山站起身,道:“谢督主。”
“魏青山,过两天就是中秋,你可准备好了?”魏忠贤笑眯眯地问道。
魏青山答道:“准备好了。”
“那可是卫如山,而且咱家准其运功抵抗,你确定你准备好了?”魏忠贤脸上的笑意更浓。
魏青山点头道:“回督主,那天我定能砍掉卫如山的头。”
“很好。”魏忠贤道。
魏忠贤找他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这老太监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带他去熟悉熟悉卫如山的脖子。”魏忠贤这话是对郑公公说的。
郑公公应了一声,朝魏青山使个眼色,便快速出了正堂。
走到院子正中,郑公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魏青山说道:“魏青山,有些话督主不好明说,咱家在这里提醒你,若那天你砍不掉卫如山的头,你将会被凌迟处死。”
“如果我能砍掉,是不是就立功了?”魏青山笑问。
郑公公道:“那是自然。”
纵然魏青山真能砍掉卫如山的头,督主身边的红人,依旧是他。
魏青山在他眼里,依旧屁都不是。
候在院外的海小富,看到二人出来,笑着迎上前,问道:“郑公公,督主可有召见我?”
“督主累了。”郑公公高傲地道,“下次吧。”
“好好好。”海小富卑躬屈膝的模样,颇为滑稽。
估摸以前郑公公遇到海小富,就是这副模样,向来都是谁失势,谁做狗。
“海公公,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你去不得。”郑公公也不迈步,只是斜眼瞪着海小富。
海小富微一点头,灰溜溜地离去。
“魏青山,从此刻起,你要蒙上眼睛。”郑公公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条黑色布带。
魏青山愣道:“蒙上眼睛我还怎么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