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回礼:“世子夫人言重。”
三人同入安僖堂,老夫人卧榻之上,目闭面色不佳。
徐嬷嬷引张太医近前,太医搭脉细查。出内室,茜月急问:“医正,祖母病情如何?”
张太医抚须答:“老夫人此乃内外交困,急火攻心,无大碍,唯年岁已高,切忌再受刺激,以免伤身。”
茜月请:“劳烦张医正先开药方。”
张太医挥毫书方,递与茜月。
徐嬷嬷送张太医离去,茜月即遣人按方抓药。
药至,茜月亲捡药草,煎煮完毕,送至老夫人房中。
徐嬷嬷侍奉在侧,见茜月亲力亲为,心中感慨万千。
老夫人尊贵无比,享尽荣华,却命运多舛。二女入宫,均未得善终;长媳为公主,与次子交恶,难侍榻前;次媳更不可倚。
每病,侍疾者,新进门之二夫人,首当其冲。
徐嬷嬷接药碗,言:“琐事交予仆从即可。”
茜月简言:“药已扇温,此时饮最佳。”说罢,扶老夫人坐起,靠于己身,道:“吾扶祖母,嬷嬷喂药。”
徐嬷嬷遵命,缓缓喂药。
药毕,茜月轻置老夫人于枕,对徐嬷嬷言:“嬷嬷忙碌半日,先歇息,吾在此守候。”
徐嬷嬷感慰:“老身疲乏,有劳二夫人。”
茜月答:“嬷嬷安心小憩,祖母若醒,吾使人寻嬷嬷。”
未几,三小姐至,见老夫人卧榻,急问:“闻祖母病,何症?严重否?”
茜月以指作嘘声,引其至外室,答:“太医已诊,无大碍,已开药。”
三小姐释然:“无碍便好。”
茜月乘机教诲:“太医言,祖母年迈,不宜受激,往后勿再惹祖母生气,可记否?”
三小姐点头,又不甘言:“吾虽顽皮,总胜过皇表姐,看似温顺,实则常病或泣,屡使祖母忧心。”
“哼!此次祖母病,定与其有关。”
茜月轻责:“比孝非比气人,各人各异,吾等自守本分。”
三小姐闻言,心结稍解。
二嫂以“吾等”相称,似结盟友。
那皇表姐,终难夺其心爱之二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