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名郎中，有一个臭名昭著的恶棍在你面前奄奄一息，你会不会救他？”

一位美如冠玉、俊逸非凡的男子，对着旁边的邋遢汉子问道。

那汉子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地回答：“救个屁，我还要趁他没断气，多给他两脚。”

俊逸男子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摸了摸一侧那位活泼小女孩的鹿角。

这一行人便是马傀、元姬，以及元姬的跟班刘纯如。

旭日初升，他们便远远的见到了一座城池。

元姬欢心雀跃：“太好了，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马傀由着她高兴，几人很快就来到城门附近，准备进去。

守卫拦住了他们：“几位是何人，来做什么的？”

刘纯如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石头，丢在地上，故作震惊呼喊道：“大人，你银子掉了。”

两名守卫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个家伙，莫非真当他们是傻子？

这时，马傀忽然开口：“两位大人，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守卫将目光转向这位貌若天仙的男子，正要斥责，忽然间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一时间，两名守卫脑子都僵住了。

刘纯如疲惫地向他们解释：“两位大人，你们刚才让我们赶紧进去，别挡道。”

守卫迟疑了片刻，然后各自笑了起来：“害，我说呢，赶紧进去吧。”

就这样，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城。

元姬不愿多走，便在城门口的茶摊上坐了下来。

刘纯如见有地方坐，也不管马傀乐不乐意，立刻就跟着坐下来。

反正他是元姬的跟班，马傀管不着。

出乎意料的是，马傀并没有出言反对，也跟着坐了下来。

“老板，来三碗热茶。”马傀冲着茶摊老板说道。

见生意来了，老板热情回应着，三碗茶转眼就摆上了桌子。

刘纯如捧起大碗，急不可耐地喝了一大口，这才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有个五六岁大的孩童，一直盯着他的黑眼圈看，似乎很是好奇。

刘纯如也没有在意，毕竟这两个黑眼圈，是他重新炼制灵宝时留下的，如今灵宝已成。

想到这里，他心头还有些得意。

如果现在重新对上那十二刃环刀，光是凭着自己的灵宝就能拿下，再不需要同僚打掩护了。

茶摊老板见那孩童凑得太近，便出声喊道：“川川，别打扰客人，去旁边玩。”

孩童听到之后，恋恋不舍地朝着一旁挪步，三步一回头，似乎是舍不得那双黑眼圈。

马傀端起茶，稍微品了品。

茶水中混着淡淡的苦味，似是加了某些草药，有些沁人心脾。

刘纯如倒是对这憨态可掬的孩童有些侧目，目光全在孩童身上。

正当此时，一抹浅浅的黑晕从地上蔓延而出，在桌角停留。

马傀伸手一招，黑晕化作一团烟雾，飞进他手中，消失不见。

刘纯如察觉到了，便转头看着马傀。

他知道，那是一种特殊的传讯手段，马傀时不时就会收到这种信息。

只是，马傀神情淡然，似乎丝毫没有被消息影响。

“老板，一共多少钱？”马傀微笑着询问道。

正在忙碌的老板，头也不抬地回答：“五文钱一碗，一共是十五文钱。”

此刻老板心头也有些疑惑，怎么这几位客人，刚坐下就要走吗？

刘纯如转头张望，这才发现，这个茶摊居然还卖包点，难怪老板如此忙碌。

马傀转手在桌子上一拍，三叠铜钱出现在桌上，每叠刚好是五枚。

刘纯如看了一眼马傀的碗，茶水几乎没少，在他印象中，马傀并不是这般浪费的人。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马傀主动开口问道：“刘纯如，你杀过人吗？”

“遇到你之前，我可是朝廷正臣，完全没必要杀人。”刘纯如摇了摇头，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不屑。

马傀目光凝重地看着他，“那你愿意阻止别人杀人吗？”

心中警惕的刘纯如，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玩味的笑容出现在马傀的脸上，“因为我准备要杀人了。”

刘纯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确信，自己不是马傀的对手，阻止马傀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马傀知道他的难处，便继续说明：

“我需要收集一些气血，数量也不多，一万人左右。不过我不喜欢那些老腊肉，只挑十二岁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