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缘以法器【风囊】,硬刚龙族道妙老祖敖润;声势浩大,远近修行之士,数千里可闻。
虚空之中,一道道念头感应交流。
“那被称作纪真人的少年,小小年纪,竟掌握一件顶尖法器!难道又是哪个域外老怪,转劫重修不成?”
“怪哉,怪哉;这等上乘法器数目有限,每一件都是成名已久;这能召诸天神风的法器,不知是何宝物,却还从未见过。”
“真是好宝物啊;此子法力太过低微,可叹如此宝贝,为其所掌,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此宝若能为老祖我所得,定可使之扬名诸域万界,不负这般重宝神威。”
“瞧他法力路数,是玄微教无疑;大衍老祖都亲自出手保他;异日成就不可限量了。”
“这纪真人着实是大机缘之辈,小小年纪掌如此重宝,能仗之横扫同侪;而今又将获得祈雨功德之气,实乃大气运之人…”有人露出羡慕语气。
“此等人物,只可结交相助,不可轻易得罪了。”
“那可是拯一州亿万黎庶之功啊!要不是那白蛟武艺非凡,若非我自忖武艺远非其敌手;说什么也要将这功德捞走!”
“不过那纪真人驱逐妖蛟;只怕还有不开眼的贪图功德之气,要来截胡他的祈雨之功了,啧啧,这场功德,不知花落谁家了…”
“呵呵,不惜勾来妖龙祸害中州数载,也要泽成功德之气,以栽培大机缘、大气数之后辈!这玄微教谋划甚大,岂能让别人轻易捞走…”
………
纪缘知晓闹出这般动静,虚空之中,必然有附近高明修士念头隔空觑觎观战。
所以驱逐白蛟之后,也不在万丈崖飞鹰涧多待,嘱咐云州诸家族抓紧派人修建祈雨法坛之后,就御风飞回金鼎山。
金鼎山再如何,也是玄微教势力道场,一般异教修士,并不敢轻易闯来找茬。
要祈一州之雨,凭纪缘自身法力,就算掌握【呼风唤雨】的大神通,也当然是远不够的。
所以必须要先择地方,建造法坛,再以云州诸家修士的法力相助,以法坛汇聚诸人法力召雨。
张琼、赵承云领了纪缘的法旨,不敢怠慢,当即就召集云州所有修仙世家,决定在云州城南的金鼎山,按照纪缘所传图录修建法坛。
有云州诸家相助,短短数个时辰,就在金鼎观不远处,以灵木为材,修建出一座九十九丈高,宽数百丈的法坛。
“禀纪真人,法坛已按你图谱方位,搭建好了!”张家修士张福前来禀报。
纪缘闻言颔首,玉簪束发,青巾道袍,穿戴整齐,缓步走向法坛,准备祈雨。
法坛下,张、赵两家修士为首,甚至被纪缘斩杀族长的李家,在张、赵两家威胁下,也不得不摈弃前嫌派遣族中百年以上法力的修士前来相助。
这些云州世家,家大业大,每家修士不吝数百上千,但真正能修得百年以上法力的;包括诸家族长,拢共加起来不过二百余人。
一大半,都是三四百岁的老者。
此时,这二百余修士,以张琼、赵承云为首,各按方位,趺坐法坛角落;准备随时以浑身法力,相助纪缘施法。
眼见纪缘走过来。
张琼赶紧大声道:“都给我听好了,纪真人施展大法为云州祈雨,是我们云州之福,你们都要按真人吩咐,倾尽全力相助!”
“是!”
“要是谁敢不尽全力,休怪赵某手下无情!”赵承云亦沉声补充道。
“有劳诸位了!诸位稍后向坛中释放法力便可。”纪缘朝四周拱手。
法坛的作用,就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汇聚其余修士的法力。
一切准备妥当,纪缘正准备登坛祈雨。
蓦然间,天边一声尖厉长啸:“哈哈,连法坛都给某准备好了,祈雨功德,该为我所得!”
纪缘抬眼望去,却是一身材雄壮,相貌丑陋的中年女修,身穿黑衣,手中捧着一个水光氤氲的瓷盏。
竟直接飞入法坛顶上,满脸傲然看着下方云州诸家修士。
纪缘眉头微蹙,还没说话。
张琼就率先腾得起身:“放肆,何方丑陋妖妇,敢擅闯法坛!还不速速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某家玄元教岑青。”岑青闻言,丑陋脸颊浮现怒色;拂袖一挥,一张符篆,飞落而下。
符箓凭空烧灼,转瞬间,化作一条丈许火蛇,带起灼热气浪,扑向张琼。
张琼吓得面色煞白,他虽空有数百年法力,却只会一些简单的法力御物之术和家传武艺。
面对这种大教弟子法术,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纪缘拂袖一扫,宽大袖口,飞出一丝风气。
中年丑妇面露惊色,这才注意到站在众人之中,那清秀少年。
一丝风气,刹那间,化作丈许飓风,兜住火蛇。
火蛇临空倒转,被风驱着,反蜿蜒而上,烧向中年丑妇。
风助火势,那丈许火焰,化作数十丈焰光朵朵,从四面八方反向台上烧去。
“这怎么可能!”
岑青一副见鬼的表情,面对回扑而回的火焰,凭她根本无法抵挡。
情急之下,她急忙将手中水气氤氲玉盏揭开。
霎时间,浓郁水气释放而出,白雾弥漫数十丈,与火焰交接‘嗤嗤’作响。
将四周火焰扑灭。
“嗯?癸水精气,看来是有备而来呀。”纪缘看见那玉盏水光,眼前一亮。
他正愁法力不足,难以收拢水气呢。
眼前这玄元教弟子岑青,竟将水气送上门来了。
那边岑青却面色煞白,二话不说,扭身飞空就逃。
自从知道云州大旱之后,她自忖非蛟龙敌手。
在玄元教高人指点下,专门跑到数万里外的江河之中,提前花费了收集了一盏癸水之气。
打算另辟溪泾,避开蛟龙法术禁锢,以外域水气施法落雨,获得这祈雨之功。
但今日忽而发觉云州之内,有大能斗法,随后白蛟天赋法术对水域的禁锢消失了。
她紧赶慢赶,生怕数年努力白费,急忙过来准备施法祈雨,恰好路过这金鼎观法坛,还以为是官府提前搭建,专门邀请高人祈雨的。
不料见识纪缘这般念动施法,袖子一扫,就直接将她师父专门赐下的火焰宝符,一招破了。
还轻描淡写的给回风返火,返向她袭来,若不是那盏水气,只怕她直接就命丧火符之下了。
这才知道,眼前那区区十数年法力,毫不起眼的清秀少年,一身道法神通,鬼神莫测。
她心头自忖,只怕师父来了,也非那少年敌手。
岑青吓得狂催浑身法力纵起身飞腾,眨眼之间,径过数里之外。
正在她暗自庆幸之时。
身后突然一阵风啸刺耳。
“不好!”岑青心头狂跳。
正待回身躲避,下一刻,只觉两耳风响,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好似整个人被送入纺车之中,不住在旋转。
“饶命!师父救我!”遭飓风裹住,毫无反抗之力,岑青强撑着,狂吼出声。
不知是‘饶命’起了作用,还是那声‘师父救我’起来作用。
岑青只觉浑身一松,天旋地转之感消散,眼前也恢复清明。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手中一松,那巴掌大的玉盏,已被风气凭空摄走。
“哼!念你也算为云州黎庶考虑,辛勤收集雨露,饶你一命,还不快滚!”耳边有少年声音,顺风数里传入耳中。
“神通!”岑青心头震惊。
强忍惧意,回身望去。
数里之外,法台下,身穿玄微教服色的青衣俊秀少年手中把玩着玉盏,深邃眸光,仿佛穿透数里,令她心头恐惧。
岑青想起师父嘱咐,挣扎片刻,但终究不敢再回去向纪缘找回场子,扭身玄元教势力方向遁去。
……
“法器。”纪缘看着手中玉盏。
这竟是一件法器。
不过只有一道禁制,与蜈蜂袋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