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拍手道:“好好好,我们一起捣药,我也捣,看几个人一起捣能捣多少?回头好试试药碾子的功效。戴凌,快,再去找几个药杵药臼来。”
一会儿,戴凌拿来几套药杵药臼,这下轮到戴凌大显身手了。指导这个,指导那个,跑前跑后,当然,指导得最多的是王巧。他们一点也没有发现荀定何时不见了。到荀定又悄然出现在他们中间时,他们已经每人都捣出不少药来了。荀定也不动声色地加入捣药行列中来。
晌午时分,家仆带着两个抬东西的人进来,一个壮汉、一个少年。抬着一个塞满麦秸秆的柳条筐,看上去蛮沉重。家仆禀报:“小少爷,铁匠家送药碾子来了。”
张超最先跑出来,一边道:“姐姐,药碾子来了,药碾子来了!”在他心中,这个药碾子一定也是个很好玩的东西。
王巧也飞快地跑了出来,戴凌紧随其后。王舒、荀安也跟着围过来。荀定看了看慢腾腾的马钧,道:“马兄,你的杰作,快去看看吧!”拉着他就走。
壮汉和少年放下筐,见大家都围过来,对张超道:“你是张府小先生吧?这是扶风马文马先生让我们送来的药碾子,说是酬谢你给他儿子看病的。你验收一下吧。
张超道:“对对对,就是我,就是我。快拿出来,拿出来。”
壮汉弯下腰就去扒柳条筐里的麦秸秆,只听院门口传来一声断喝:“且慢!”声音非常地威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大家惊骇地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兵丁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郝县尉。大家张大了嘴巴,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巧、张超正要发问。郝县尉手一挥,兵丁们围了一圈,然后道:“大家别害怕,我们在抓捕一个嫌犯,冒犯了张府。”对张超道,“小先生,麻烦请张先生来一下。”
张超已经镇定了下来,官兵直接闯到家里来还是第一次,拱手不卑不亢地问:“郝大人,敢问张府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劳您大驾到此?有啥事先跟我说,我做不了主再请我父亲大人。”
郝县尉一挑大拇指,赞道:“好,小先生真是名不虚传。”他对张家小先生早有耳闻,自前几天晚上放花灯见过后,还真不敢轻视,道,‘‘那就先跟你说,回头再禀告张先生。”顿了一下,从各人脸上扫了过去,对小先生道,“张府岂会做违法之事,我们是接到举报,有人要陷害张府,故此来捉拿嫌犯,为张府除害的。”
张超不解道:“我们张府跟别人只有恩、向无仇,谁会来陷害?”
郝县尉拿眼在马钧和戴凌脸上来回打量,冷笑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恩将仇报之徒吗?”
王巧奇怪道:“郝大人,难道说,是我们几个孩子来陷害小先生?”
郝县尉摇摇头:‘我可没说一定是你们小孩啊。我只是循着赃物追来的啊。”“赃物?”张超、王巧都很奇怪,异口同声问,“什么赃物?赃物在哪?”一指筐里的药碾子道,“你不会说这就是赃物吧?”
郝县尉朝荀定看了一眼,荀定点点头。郝县尉围着柳筐转了一圈,故意问:“这是什么呀?”
张超道:“药碾子啊!怎么啦?”
郝县尉阴笑道:“什么叫药碾子啊?世上有叫药碾子的东西吗?”
王巧嘴快:“什么东西不是人造的?那走马灯不也是我们......”一指马钧,“他新造出来的吗?”
郝县尉道:“走马灯是什么造的?”
“竹子、木片、皮纸、蜡烛..怎么啦?”
“这个什么药碾子,是什么造的?”
“铁的啊,铁的怎么啦?”
“这么大的家伙,铁造的,我看不但能碾药,还能碾人吧?”
“你,你这不是......它怎么会碾人呢?”
“这么大个铁家伙,碾不死人,也砸得死人吧?能砸死人就是兵器,私铸兵器就是谋反,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