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鲁艺扛着柳光明穿过走廊,打开房门,和像一头死猪一样的柳光明一起摔倒在他的床上时,她已经累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她爬起来,把柳光明的鞋子脱下来——哇,一股难闻的臭味,她又一次差点儿吐出来。
她打了一盆水,把柳光明的脚洗干净,把他的身子扶正,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儿。
她又把柳光明的上衣脱掉——哇,一块块的肌肉,怪不得跳花鼓舞时那么沉稳有力,她的脸微微泛红,心呯呯直跳。
“脱不脱裤子?”她犹豫了半天。
一个声音告诉她:
“不能脱,男女授受不清。”
而另外一个声音却说:
“脱吧,让他穿着裤子这样睡,怪不舒服的。”
最后,她还是把柳光明的裤子脱了下来,虽然她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但还是看见了柳光明的红短裤。
她给柳光明盖好被子,拿起他的臭袜子,到外面的水龙头上洗干净。
当她折返回来时,柳光明的宿舍里已经鼾声大作,她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把洗干净的袜子挂在镜子旁边的挂钩上,关上灯,关好房门,离开了。
第二天,鲁艺早早地去敲柳光明的房门,敲了半天没反应。
她高声叫道:
“柳光明,柳光明,你没事吧,好点儿了没有?”
从屋里传出柳光明带着哭腔的回答:
“乱嚷嚷什么,烦死啦,陪你的帅哥男朋友喝酒还不能睡个懒觉吗?”
“那哪儿是我的男朋友,那是我表哥,”鲁艺呵呵笑着,“再说,我觉得他不帅呀,要说帅,你比他帅多了。”
“你要是还没好,就多睡一会儿吧,我要去工地上啦。”说完,鲁艺转身准备走。
“等等,”柳光明赶忙一轱辘爬起来,“你等我一下,工地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他在镜子前照了半天,感觉自己还真的挺帅的。
一分钟前,他还觉得这个世界一片黑暗,社会对他太不公平,现在他却一下子感到生活总是把一颗颗幸运彩蛋砸在他头上。
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穿衣服。
当他看到钩子上挂着的袜子时,愣了一下:
“唉,这是谁洗的袜子?”
他打开房门,一个箭步跨出去,差点儿和门口站着的鲁艺撞个满怀。
看着满面春风的柳光明,鲁艺疑惑地问道:
“你酒醒啦?”
“醒啦!”柳光明喜形于色。
“头不疼啦?”鲁艺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不疼啦,”柳光明重重地拍了一下胸脯,“那么一点儿小酒,能难倒我柳光明?”
“还那么一点儿小酒,”鲁艺气哼哼地瞟了柳光明一眼,“你还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吗?”
“这,”柳光明挠着头,“我好像真的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了耶。”
太阳刚刚从东山头上露出半张脸来,天空里布满火红的朝霞,清风抚面,鸟语声声,鲁艺和柳光明走出村委会,行走在去婀娜村进村道路硬化施工工地的路上。
看着鲁艺迷人的侧脸和柔美的秀发,闻着鲁艺醉人的体香,柳光明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